她预想了许多种情况,进入客厅时,还是措手不及。
最中央的沙发上,同时坐着吴素萍和田月坤,梁京兆站在客厅对着庭院的那扇落地窗旁,背对着她们抽一支烟。
☆、我怎么能
梁京兆是看到了的,那田月坤和吴素萍呢?楚虞没清楚情况,只沿着客厅向楼梯的路线走,田月坤果然叫住她:“楚虞。”
楚虞停下脚步,转过身来,梁京兆依旧对着窗子。
看田月坤的神色,就能知道她也是知道了的。这个头谁也开不起来,“丑事”一桩,是这样说的吧,楚虞看了看将烟含进嘴里去的梁京兆,再看了田月坤与吴素萍,她心里有了点恐惧,梁京兆背过去的身子后化出一堵墙,将她和吴素萍田月坤三人围堵在一块,楚虞置身三角形的角上,脚下放射出的两条线,一面是冷漠的吴素萍,一面是虚伪的田月坤。面对梁家人,她向来是胆怯的、讨好的、无措的,她不是客,也不是主,梁宅里有完整的亲情链条,她永远也融入不进,她能依靠的只有梁京兆,还怕梁家人对自己的敌对而让梁京兆感到难做——如果梁京兆也感到她的多余,那她就是真的多余。梁宅是宽敞的,楚虞却时常感到生活空间的逼仄。
田月坤还没有说出口来,而楚虞慢慢地向客厅的中央走着,终至站到了田月坤与吴素萍的面前了,田月坤道:“我从佣人们那里听了一些事……”她措着词,也看了吴素萍一眼,先捡了能说的说:“你先坐下,坐这里来。”她指着她手边的沙发。
楚虞默然遵守,那只单人的沙发是靠近着窗的,也靠近着梁京兆,楚虞要坐下时,都能感到梁京兆手里的烟的雾从她面上拂过了,只听梁京兆此时开了口,话是对他说的:“楚虞,你回房间里去。”
楚虞要坐下的身形顿住了,田月坤惊诧地撩了一下眼,随即道:“京兆,这种事还是问问吧。楚虞年纪这么小,也是怕她出事——”
“没听到吗?”梁京兆转向楚虞,锐利地看着他,手持着烟,“回去。”
楚虞站直了,她没有敢看梁京兆。真是奇怪,前些日子她看不到梁京兆的时候,将这个人猜了又猜、想了又想,其中甚至还有窥探和戏谑,她已经和从前不一样了,懂得了情欲,能跳脱出来用一个女人看一个男人的视角来审视梁京兆。但一到她真正面对他,比如现在,梁京兆又变成了她的“梁叔叔”,她对他是必须含着敬畏的。
楚虞站着没有动,她也不知道能拖到何时,但这件事是应该被解决的,她尚不知道田月坤要说的是什么,她又是如何知道了她和吴桂荀的事,这些未知搅乱了楚虞,她不知道该干什么,该有什么反应。
田月坤一心要将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