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
锦溪说,她看到过鹜颜跟凌澜的画像。
夜逐寒、凌澜、女人、蔚景。
鹜颜又跟凌澜关系匪浅,于是,他又做了一个假设。
假设,那个女人就是鹜颜,那个曾经偷盗地图,那个跟叶炫有情,那个曾经中过醉红颜,那个曾经被兵士暗器伤过后背的女人是鹜颜。
所以,他让锦溪将鹜颜跟凌澜有关系的话丢给夜逐曦。
他们必然会引起不小的恐慌。
息事宁人,将这件事瞒下去,而且会对锦溪百般讨好,这是他觉得正常人应该是这样的反应。
谁知道夜逐寒竟然闹休妻,鹜颜还将画像也搬了出来。
说实在的,这些让他有些措手不及,他没有想到他们会主动将这些事情闹出来。
这让他甚至怀疑自己的假设是不是错的。
是不是相府跟凌澜真的没有关系?
他凌乱了。
可越凌乱,心里面想要置凌澜于死地的那种欲念就越是高涨。
而越高涨,他越急。
他沉不住了,他就是要拿鹜颜来试试看。
他故意说画像上的人是凌澜,他要关她,他要叶炫去验她的背,他就是要看看夜逐寒的反应、叶炫的反应。
果然。
他们的反应果然很微妙。
看似都是情理之中,却让人莫名觉得很怪。
就算那个女人背上没有伤痕,那也说明不了什么,毕竟他们肯定是一个组织,既然是一个组织,就绝对不是只有一个女人。
就冲夜逐寒跟叶炫微妙的反应,他就强行将鹜颜关在了宫里。
不管怎样,鹜颜在他的手上,他就不怕那些跟鹜颜有关的男人们不行动。
只是没想到那些男人们没有行动,他这个没脑子的妹妹倒先冲了上来。
见锦溪还一副不得到答案不罢休的模样,锦弦低低一叹,从龙案边绕过,走到她的身边,双手扶住她的肩,凝眸看着她。
“锦溪,相信朕,朕是真心为你好,这么多年,朕对你怎么样,你自己心里有数。不错,今日朝堂上的事,朕处理得的确有些欠妥当,但是,朕原本的出发点,却是为了你,为了帮你圆场,为了给你台阶而下,最后谁知道就……”
锦弦无奈地摊摊手,没有说完。
其实,他也不知道该怎样圆下去。
所幸这个妹妹好骗好哄,闻见他这样说,锦溪红着眼睛瞪着他,“皇兄说的是真的?”
“当然!”
“皇兄并没有故意要铲掉相府的意思?”锦溪又问。
“没有!”锦弦眸光微闪,含笑摇头。
夜凉如水
长长的宫道上,叶炫腰夹长剑,缓缓走在夜风中,不时遇到巡逻的禁卫,都停下来跟他打招呼。
他心不在焉地应着。
每夜这个时候,他都要出来将皇宫例行巡视一圈,今夜他巡了哪些地方都忘了,只知道,不知不觉就来到了碧水宫的外面。
等他意识过来,他大惊,连忙扭头就走。
他不能来这里,更不能在这里逗留。
今日朝堂之上,锦弦的目的很明显,就是在试探,不然,又怎会让他去验鹜颜的背?
既然是试探,他就不能轻举妄动。
只有撇清了鹜颜的关系,鹜颜才会安全。
虽然,他真的很想她,很想去看看她。
但是,他也清楚,四周肯定都是锦弦的眼睛,说不定,此时就有人跟踪在他的身后。
他要克制。
听说,锦弦下令不让任何人进出,连膳食都是指定龙吟宫的大宫女绿屏姑姑亲自送。
说是宾客相待,实则就是关。
就是囚禁。
也不知道凌澜他们那边有没有什么营救计划没,这样特殊的时期,他又不能轻易去跟他们碰面。
他有一种很不详的预感。
要出大事了。
心乱如麻,他最后看了一眼依旧烛火通亮的碧水宫,脚下未停,朝更苍茫的夜色中走去。
电闪雷鸣、风雨交加
原本是清晨,天色却黑沉得像是要夜幕降临了一样。
锦溪端坐在铜镜前,身侧秋蝉在给她梳妆。
“都说夏日的雨来得去,去得也快,这昨夜都下了一宿,怎么还不见放晴?这样的天气,出行多不方便!”
锦溪一边叹气一边抱怨。
“是啊,看这又是闪电又是雷鸣的,天又黑沉得厉害,怕是一时半会儿也停不下来。”
小心翼翼将一枚簪花插在锦溪的发髻上,秋蝉附和道。
“早知道皇兄就不应该定今日庆功宴。”
“这也没办法,天有不测风云,皇上是三日前就定好了,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