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是。”蔚景道。
凌澜闻言,面色一喜,这才伸手将玉接过来。
蔚景默了默,问道:“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凌澜一怔,见她敛了笑容以后的小脸依旧一片清冷,想了想道:“还有,就是我炸毁殷大夫的尸体,是因为我知道那个是假的,我怕你上锦弦的当,所以,干脆就毁……”
“我知道,还有吗?”蔚景将他的话打断。
这个刚刚他在门外,告诉她假的时,她就想到了。
“如果没有,就请回吧!”她转身,拉开厢房的门。
“蔚景…”男人凝眉看着她,似是没想到她会如此。
“我真的很累,从昨夜被桑成风劫走到现在,我眼皮子都没有眨一下,我想睡了,你能成全我吗?”
蔚景同样蹙眉看着他。
再一次四目相望。
这一次,凌澜先撇过眼。
他垂眸弯了弯唇,说:“好!”
没再多说一字,他越过她的身边,举步迈过门槛。
他前脚刚迈出去,她后脚就迫不及待地将门“砰”的一声关上。
栓上门闩,她返身靠在门板后面,微微喘息地看着地面上的那一滩殷红血渍,怔怔失了神。
她的心里很乱。
太多的意外,太多的震撼,突如其来。
她只想让自己静下心来沉淀一下。
而且,她必须赶他走。
刚刚在他伸手接回玉佩时,袍袖随着他的动作微微起落的瞬间,她看到了他腕上的伤。
只一眼,她却看得真切。
虽然知道他受伤了,虽然知道那些血是来自于他的腕,但是,那一刻,她还是被震住了。
明显是刀伤,伤口极大,皮肉外翻,整只手腕都被尽数染红,应该是割破了脉,所以鲜血仍在往外淌。
也就是在那一瞬,她明白了男人在门外所说的,他在蔚卿喝的血里做了一点点手脚是什么?
就是割破自己的腕,取自己的血是吗?
难怪她还奇怪,她那么小的伤口,怎么能放那么一大碗血出来?
原来是他的。
说不出来心里的感觉,乱了,原本就凌乱的一颗心更加的凌乱。
她不知道,对于他这样一个只做不说、惜字如金的男人专程过来跟她解释,有多不易。
她只知道,他的伤口再不包扎,后果会很严重。
而他却又是那种宁愿自己死撑,也不让人看到他隐伤的人。
她问他是不是受伤了,他没有回答。
甚至在意识到她的目光瞟向他的腕时,他快速缩了手,让袍袖轻垂,生怕她看到一般。
既然,他如此,她便也不揭穿。
只希望,他回去,能够包扎才好。
深深叹出一口气,她从门板后面起身,正欲走向床榻,却又再次听到敲门声传来。
无力扶额,她以为是去而复返的凌澜。
本想隔门斥责他几句,后又想,这个疯子不会回去也不包扎吧。
他也是医者,应该比她更清楚事情的严重性,可还不是不知死活地跑到她的屋外来唱双簧。
这般想着,她就拉开了门。
门外人影快速闪入。
“叶子。”
蔚景一震,这才看清来人。
是叶炫。
汗。
今夜这是怎么了?
一个接一个的来。
又是来解释或者表白的吗?
可她不是叶子啊。
“叶统领,你听我说”
蔚景刚开口,骤然闻见远远的有兵器交接的声音传来。
似乎是在客栈的院中,很多人。
蔚景一惊,叶炫亦是脸色一变,拔腿就欲出门,却迎面撞上,急急而入的一人身上。
那人黑衣黑裤黑布蒙面,手持银剑,剑尖上还有殷红的鲜血在滴滴答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