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他们的师母告诉梁山伯,祝英台是女子的身份,梁山伯喜出望外,带上祝英台送给他的蝴蝶玉扇坠到祝家求婚,遭到拒绝,因为祝英台已经被父母许配给了名门望族马家,梁山伯回家后,伤心欲绝,一病不起,郁郁而死。”
“祝英台听到梁山伯为她而死的消息后,同样悲痛欲绝。后来在出嫁给马家的那一日,坐上花轿,行至梁山伯的墓碑前时,她执意下轿,哭拜梁山伯,跳墓殉情而死。死后的她葬在梁山伯的边上,有人看到一双蝴蝶从墓里飞出,形影不离,所以世人都传说,那是他们二人化作蝴蝶、比翼双飞……”
蔚景的话还没有说完,骤然传来“嘣”的一声巨响。
她吓了一跳,众人亦是,全部循声望去,就看到凌澜手下的瑶琴,一根琴弦弹出老远,又瞬间跳回,带出一串颤音,回荡。
琴弦断了。
蔚景一震,锦弦脸色一冷。
众人惊错。
凌澜已是起身站起,离开石凳,一掀袍角跪于地上。
“请皇上恕罪,微臣实在技浅,有一处音总也调不好、上不去,一不小心,竟将瑶琴的琴弦给弄断了,却还是没有想到应对之策,看来,今日臣是无缘给夫人伴乐了,请皇上恕罪!”
凌澜说完,深深地鞠了下去,埋首于两手之间。
锦弦面色极为不悦,凤眸扬落在他的身上,眸色转寒。
蔚景攥了攥手心,心里面说不上来的感觉。
“扫兴!”
锦弦骤然起身站起,踱到凌澜面前,居高临下地冷睥着他:“你身为司乐房掌乐,这点技艺都没有,还做什么掌乐spanstyle=''gt?”
末了,又转眸看向战战噤噤立于路边的其他几个乐师:“你们其中有人可以吗spanstyle=''gt?倘若谁能奏出,掌乐之位就是谁的。”
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又都看看凌澜,就像是达成了一致一般,齐齐跪在地上。
“请皇上恕罪,凌掌乐都奏不出来的东西,小的们更是不会!”
蔚景微微一怔,不意他们会那么团结,轻轻掠了一眼跪于地上埋首不抬的男人,竟隐隐为他感到一丝欣慰。
锦弦脸色愈发青灰难看,一甩袍袖,冷哼:“一群废物!”
正欲再说什么,就看到赵贤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皇上……”
众人一怔,锦弦皱眉,“何事如此慌张spanstyle=''gt?”
“溪公主……溪公主突然晕了过去……”
赵贤的话还未说完,就只见明黄一晃,锦弦已是快步朝大厅而去。
“怎么回事spanstyle=''gt?”
“奴才不知。”
“是晕血吗spanstyle=''gt?”
“好像不是。”
“传太医了吗spanstyle=''gt?”
“已经派人去了。”
“……”
蔚景站在原地,愣了愣,锦溪晕倒了spanstyle=''gt?
下意识的,看向跪于地上的男人。
只见他缓缓抬起头,从地上站起来,伸手取了石桌上的瑶琴,转身就往府中而去。
自始至终,未看她一眼。
看着他脚步翩跹的背影,蔚景微微怔忡了一会儿。
见众人都陆续散去,她也转眸看向立在路边的兰竹:“走,我们也回大厅吧。”
蔚景跟兰竹来到大厅的时候,大厅里面已经乱作了一团,锦溪躺靠在软椅上,双目微阖,一动不动,边上秋蝉冬雨一脸担忧着急的模样。
锦弦站在前面,面色冷峻,吩咐赵贤,“快去看看太医怎么还没来spanstyle=''gt?”
赵贤领命而去。
就在蔚景微微诧异怎么不见夜逐曦的时候,夜逐曦和夜逐寒兄弟两人一前一后,从门口急急走进来。
特别是夜逐曦,眉宇深凝,一脸忧色,衣发翻飞间,步履如风,越过熙熙攘攘的宾客,连跟锦弦这个帝王行礼都顾不上,就径直快步往锦溪那边走。
蔚景眸光微微一敛。
看来,他们兄弟两人已经换回身份了。
凌澜做回夜逐曦。
下意识的环顾了一下大厅里面,大厅的一角,辟了一处是专门奏乐的地方,那里就方才那几个乐师在,毫无意外的,不见凌澜。
不知为何,脑子里突然想起那夜,凌澜到她房里,一声不吭,然后,照旧被她识出来时,问她的话,他扮了多年,无人识出,她如何一眼就知道是他spanstyle=''gt?
是啊,她如何一眼就知道呢spanstyle=''gt?
她也不知道答案。
就是那种感觉,她说不上来。
微微怔忡间,听到男人的声音响了起来,她循声望过去,就看到凌澜已经走到了锦溪的面前。
“公主怎么了spanstyle=''gt?”
一边弯腰将锦溪抱在怀里,一边沉声问向边上的秋蝉冬雨。cmreadtype='page-split'num=Ɖ'/gt
“奴婢也不知道,公主本来坐得好好的,起身的时候,就突然晕倒了。”
“康叔,快去请大夫。”
将锦溪抱起,凌澜吩咐边上的管家康叔,康叔作势就要离开,却被锦弦止了:“朕已经命人去宣太医了,应该已经在赶过来的路上。”
“多谢皇上。”凌澜面色凝重地对着锦弦略一颔首,抱着锦溪就准备回房。
骤然,一声女子的惊呼声突兀地响起,划破所有的喧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