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说不同元素之间的抗性不高吧,但至少,多点护盾总比到时候直接挨上一下来得好……毕竟哪怕结果是好的,他这么一连串的设计安排,那毕竟还是犯贱的。
《表面的淡定冷静》
《实际上,淡定冷静?》
乐熙嗤笑一声。
她到底是没有再说上更多。
远方的璃月港中,一位黑发金眼的神明突然有所感。
他手中岩元素凝聚的笔一瞬间溃散成点点纷飞的金色岩元素光点,而那些光点也在片刻之后彻底湮灭。
原本放松的眉心现在皱了起来。
垂在身后的那一缕长发末端,原本只是仿佛过度的棕色亮起了光芒,而金色的眼睛也仿佛一瞬间看穿了数千公里的距离和层层的阵法屏障。
但是他什么都没有看到。
准确一点说的话,那就是,在令他感觉到了不对的夜叉们居住的洞府之中,哪怕簌簌摇晃叶片、被吹得梢尖微弯的那一杆杆翠竹,以及竹林中的那些静物仍然很好地保持着平常的模样,但是那里头的五个夜叉,已经全都不见了。
人去楼空不足以形容现在洞府内的情况。
因为桌面上的麻将明显是才打到了一半,其中有一面的麻将甚至是眼看着就要胡了的好牌。
而一旁的石头上,还能看到被仓促扔到了一边,一角垂落到了泥土上的一条薄毯子。
正常情况下,在这五个仙众夜叉中,除了魈,就再没有一个是舍得在自己麻将快要胡了的时候直接宣告这一局停下不打的——哪怕是吃午饭,去晚了一点儿可能就要被抢走最受欢迎的文火慢炖腌笃鲜,那也得先把手上的这一局麻将给胡了再说。
而以魈认真的性格,哪怕没有洁癖,他平常都只会将午睡时盖在身上的薄毯仔仔细细地叠起来,不至于成为豆腐块的模样,但也不会这样任由它垂在地上。
他们就像是……突然遇到了什么,然后一瞬间齐齐放下了手上的事情。
相隔太远,摩拉克斯其实无法对夜叉洞府中留下的痕迹做太过细致的观察。
但是,对于浮舍他们的了解,让他非常确定一件事:
他们对四周的一切都非常敏锐、对一切突然发生的事情都有所警惕,因此倘若遇到了什么很突然的事情,一定会提前给自己打个报告——魈算是其中的例外,当然,这种例外并不提倡。
但是这一次,他们在仓促之间离开了洞府,却一点儿消息都没有传到璃月港这边来,甚至也不像是要去清扫魔物时那样,在洞府中留下一个看家的。
一定是有什么他们应付不过来的事情。
岩王帝君是个对璃月的一切都怀有很深感情的神明,他爱自己的子民,爱璃月的山水,也爱这些跟着他付出了很多的仙人。
于是,他当即放下了手上的事物,站起身来,对一旁正在工作的凡人道:“你们继续,我有事稍离片刻。”
说完,帝君他老人家当场就消失在了所有人的目光之中。
凡人不会过问神明要往哪里去,而多年来摩拉克斯带给他们的安全感与对自家神明强烈的信心,也让他们对帝君到底是去做些什么、需不需要帮助不会产生任何好奇。
好吧,好奇或许是有的,但是最多也就那么交头接耳上一两句的程度,绝对不会乱起来。
帝君去做的事情,如果需要他们帮忙,那肯定就当场点兵点将了,这会儿一个人匆匆离开,那肯定是帝君一个人就能解决掉的事情。
璃月人:这个世界上不存在连帝君都解决不了的问题;如果当真帝君一个神明解决不了,那就——千岩军,结阵,战魔神!
于是,片刻之后,璃月玉京台内的这些工作人员们就一个一个地低下了头。
诚然,好奇是会好奇的,但是如果到了点完成不了工作,帝君倒是不会批评任何一个璃月人啦,但是被帝君用“下次干活速度快一点”的目光看着,本身对他们来说就几乎是一种耻辱了。
这大概也能算是一种知耻而后勇……知耻而前勇。
却说岩王帝君本尊在玉京台内一个闪现,下一秒就比魈这个金翅大鹏更快地出现在了夜叉洞府之中。
果然。
摩拉克斯将那条落在地上的薄毯捡起来,挂在石块上头。
这里是出了问题的。
因为,哪怕浮舍发出去的“出事了”的警戒求援讯号没能成功突破温迪设下的障碍,他也还是提前就做好了第二手准备的。
面前的石桌上划了个很轻很轻的符号,意思是:遇敌。
倘若浮舍能够将敌人击退,那么他一定会将这个印记划去,而现在,这个印记就这么分明地落紧了摩拉克斯的眼底。
印记留存时间不长,想来遇敌的时间还不算长,现在追出去的话,肯定能在一天之内追上。
摩拉克斯静下心来,感受空气中残留着的元素力和相应信息——这片大地都是他血脉和力量的延伸,他在璃月的国度内站着,花鸟鱼虫、飞禽走兽、甚至是每一块石头每一棵树木乃至每一粒尘埃,都能够回应他的召唤。
果然,他不会在这片土地上失望。
片刻之后,一缕残存的元素已然落在了他的掌心。
乐熙:“这样吧,我们要不打个赌。”
她打了个响指,响指声音还挺清脆,显得她带上了几分流里流气,像是个随时都能往嘴里叼一根狗尾巴草的类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