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喜从沉重压力中乍然释放出来,让他一时无所适从。
他甚至震撼得忘记了回应。
就在他僵硬的身体准备软化下来的时候,苍朗离开他的嘴唇,眼里充满漆黑的自责与绝望,但很快的,这股不安定的洪流冻结出坚硬的外壳,截断了泄露真实情绪的渠道。
“这就是答案。”苍朗直起身,声调冷静得听不出一丝波纹,“抱歉,让你失望了。”
他转身,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安致远望着他的背影,一种莫明的恐惧攀上顶峰——他即将走出他的生命,如果就这么让他离开,那扇门将永远关闭。
“站住!”他忽然厉声道。
前所未有的命令口吻扯住了苍朗的脚步,他下意识地转身。
安致远抬头看他的脸,郁蓝的眼睛迸发出罕见的愠怒火花:“你觉得,连听我说句话都没必要?”
苍朗唇角紧抿如刃。
安致远的声音低缓下来,带着悲伤的意味:“还是说,你竟严苛自律到这种地步,不肯给自己半点温暖起来的希望。”
苍朗如被击中要害,身躯一震。
“过来。”
不由自主地,无形的绳索将他步步牵近。
“再近点。”安致远仰望他。
就在苍朗弯下腰的那一刻,安致远搂住他的脖子,吻上了他的唇。
正如那一夜,毫无二致的姿势。
欲望几乎瞬间冲破冰面,铺天盖地的汹涌,将两人轻易没顶。苍朗五指紧紧托住安致远的后颈,像要在白皙的肌肤上留下灼烫的指痕。
“你会后悔的……”他在短暂的换气间隙,嘶哑着嗓子说,“现在叫停还来得及。”
安致远叹息,“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少次情不自禁地梦到它?”
这句话比任何一种引诱更具有毁灭性的煽惑力,苍朗第一次放任自己的感情彻底失控。他猛地将安致远抱起,走向卧室。
第10章
安致远从不知道,自己的身体里储存了这么多激情的火苗,而苍朗烙在他肌肤上的吻,正是释放它们的开关。
衣扣在到达床上之前,已被扯得七零八落,此时无人顾及脱衣服的动作是优雅还是粗暴,他们只是本能地、饥渴地触摸对方的身体,进一步深入、占有,想要得到更多!
就像沙漠行走的旅人,期盼了那么久,冀求了那么久,终于投身于绿洲的湖水。
但这如愿以偿并没有冷却体内的焦渴,反而将欲火烧得更旺。伴随每一次呼吸和心跳,蔓延升温,直至燃烧成炙灼的快感,岩浆一样在血管里奔流。
当混合着吮咬的亲吻落到赤裸的胸口,安致远忍不住从喘息中逸漏出一声喟叹。
这声被压在舌尖下、隐忍的呻吟,将苍朗勃发的欲望刺激到几近失控,他感觉到它急切地脉动——但他不能,就这么毫无准备地进入怀中的身体——如果要令致远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