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顾炎突然一跺脚,游戏挑战失败,他把手机放到木藤桌子上,继续道:“写词作曲会唱歌,你既然要进娱乐圈,当然是出镜率越高越好,人气越旺越好。”
“不拍,麻烦。”唐远伸手去摘顾少景的墨镜,故意把脖子往前凑了凑,眯着眼,意有所指道:“小景,你就这么感兴趣?”
顾少景瞬间涨红脸,嘴巴张成o型,看看唐远又扭头看看顾炎,最后一咬牙,雄赳赳气昂昂,大手一挥,道:“那什么,哥,以后咱老顾家传宗接代的事儿就交给我了,你就放心吧!从此往后,你只管带着我大嫂放心大胆地往前走,你们要不怕困难不畏艰险地战胜咱爹和咱妈,当然,还有我姐,而我作为一名合格的共产——嗷!”
不等顾少景忠心表完,唐远伸手一个爆栗敲在他脑门上,塞上耳机不再鸟这俩兄弟。
神经病,唐远心里这样想着,嘴角却不自觉地荡出一丝笑,很轻很淡,浅到连他自己都没发现。
丽江的秋天不冷不热,温暖的太阳拂过片片角落,透过藤枝碎叶,打在躺椅上面的绿色遮阳板上。
唐远晒酥了骨头,每天都懒洋洋地像只猫,吃饱了晒,晒饱了睡,睡饱了吃。
他偶尔会对毛手毛脚想要这样那样的顾炎发发飙,耍耍威,而大部分时间又会跟顾少景一人抱着一瓶牦牛奶,整天挤着蜷在躺椅上,晃来晃去。
一晃,飞机起飞,落地。
丽江古城的美和暖,香格里拉的牦牛藏民和土豆,静吧里跑调的《为爱痴狂》,小景的18岁生日,每天早上醒来都和顾炎睡在一起的起床气,还有小雪老板依依不舍的表情,以及客栈大黄猫永远都睁不太开的眼……纷纷绕绕,被唐远一起放进了心底最柔软的地方,在他踏出b市机场的第一眼,就看见了倚在车身上的向东,戴着墨镜,抽着烟。
这么多年过去了,向东还是很帅,只是不再年轻了,身上总有种被生命压迫的沧桑和悲情的坚强,唐远直勾勾地看着他,又想起洪子笑嘻嘻的脸,他心脏突然一抽一抽地难受,腿上像是灌了铅,再也迈不动。
顾炎揽住唐远的肩膀,轻轻抱了抱,微微笑道:“不勉强,你想告诉他就说,不想告诉他就以后再说,东哥不出任务的时候就是你保镖,你去哪儿他就在哪儿,这个例外,我不会吃他醋。”
顾少景累得不行,上了车就歪在唐远身上打呼噜。
“玩得怎么样?”向东笑着看了眼后视镜,唐远低着头在翻书包,遂笑道:“小景都能累成这样?大半夜给我发短信说生日过得不能再好,对了,要回a大?听说娱乐记者每天都排班在那蹲点。”
顾炎笑了声,说:“丽江的确是个好地方,以后在那儿置办个房子,养两条大狗,给你也留一屋,去阳光街公寓。”
向东哈哈笑了两声,方向盘打个拐,汽车朝炎虎指挥所驶去。
“哎,小远是吧?”向东摘掉墨镜,冲后视镜里笑笑,道:“石飞说,以后我得当你保镖了,石飞知道不?就是你的新老板。”说完还不忘递个意味深长的眼色给顾炎。
顾炎心里特想笑,几乎预见了向东在将来某一天知道唐远就是雪狼时,嘴呈o型被雷劈焦痛哭流涕的一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