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唐远只点了点头,他看着后视镜,攥拳摇摇手,说:“给你的。”
向东一愣,重复道:“我?”
唐远“嗯”了声,拳头伸过去,露出大门牙,笑道:“礼物。”
向东呆了呆,伸手过去,唐远松开拳头,一个红色的大头牛布偶挂链落在向东手中,惟妙惟肖,肚子上穿个“福”兜,只差张嘴哞哞哞。
向东:“……”
“这是一个纳西族老奶奶做的,保平安。”向东赤着上半身,肌理完美而彰显力量,背上有几处深浅不一的疤痕,是军人阳刚至极的英伟,他刚洗完澡,随手擦了擦头发,把毛巾往衣筐里一扔,看着床上的大头牛,想起唐远说的话,不禁失笑:“小孩儿就是小孩儿。”
向东把大头牛挂到床头柜的相片角上,“福”兜一晃一晃。
相片里,是三个少年的合影,俱是一身黑色作训服,笑容刺眼,勾肩搭背,年少轻狂时我们一起流汗流血不流泪。
“保平安,以后等哥去了丽江,也给你俩烧个,拿着玩儿。”向东眼角带笑,薄如刀削的唇柔软下来,他用指腹刮了刮相片里的雪狼脸颊,又扣指轻弹游洪的额头,笑着往床上一躺,睡了。
“你就不能换个?非得一模一样?”顾炎不大满意地戳了戳大头牛,越看越不顺眼,扭头冲一楼客厅吼道:“顾少景!电视给老子播矮!吵死了!”
顾少景抱着一袋薯片,翻了翻白眼,把已经很低的电视音量又调低几格,小声嘀咕道:“不吃醋不吃醋,我看你不吃醋就不姓顾……”
“你干什么?”唐远从浴室里出来,冷冷地看着顾炎。
顾炎一边看他一边说:“不干什么……”喉结动动,咳嗽两声,又死皮赖脸道:“哦,不干什么我就不能进来了?我是你老公,再说了,在丽江我都是天天抱着你睡,已经习惯了,不抱睡不着。”
唐远没说话,自顾自地收拾完了,直接无视顾炎存在,拖鞋上床,一脚把他踹下去,关灯,睡觉。
顾炎:“!!!”
“顾少景!我他妈让你把电视给老子播矮播矮!关了!”顾炎跟被老虎钳夹了屁股一样,在二楼上蹿下跳,一腔怒火喷来喷去。
唐远的嘴角翘起一个极小的弧度,出游的疲倦感排山倒海般袭来,他很快睡了。半夜,顾炎蹑手蹑脚爬了他的床,唐远也只是半眯着眼看了看他,伸脚踹两下,翻个身继续睡了。
于是,顾炎心满意足地抱着唐远呼呼睡去,直到第二天,炎小弟高昂着脑袋戳上唐远屁股时,唐远起床气瞬间破表,顾炎在睡梦中被人一脚踹到床底下。
“唐远,这是你的经纪人,阿美。”石飞戴着金丝框眼睛,声音严谨沉稳,坐在桌前一副社会精英的派头,边说边浏览了秘书送来的几份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