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竟然连这个都不知道,解释道:“不是啊!那都多少年前的事情了,这位卫将军是他的儿子,话本里的那个卫将军,早就是兵马大元帅了,年纪也大了,根本不常带兵打仗的。”
赵松这边跟沈凌科普了卫家的家谱,告诉沈凌卫家有两子,一个男子一个双儿,皆在战场上,只是不知道这次带领败兵回来的是哪个,那边街道上已经有军队走来,一个个看起来人困马乏,而且伤员居多,消息很快的在成县传开,不多时,就已经有人在酒楼里议论。
“听说这些人都是伤兵,回来养伤的。”
“好像卫将军也受伤了,才跟着队伍一起回来的,卫小将军还在率领将士迎敌,等着朝廷搬救兵呢!”
“对,听说要在成县修整,然后从咱们这里运过去一批粮食给前线。”
酒楼里气氛瞬间压抑了起来,晋国还没有安稳多少年,很多年纪大一些的百姓都还记得战乱是何等模样,难道这才十多年,就要再来一次了吗?只能希望卫小将军真的能挡住敌军,等到朝廷的救兵吧!不然,成县作为粮食汇集交易的大县,肯定会引来敌军袭击的。
沈凌眉头也皱了起来,且不说战乱之时生意根本没法做,就说他自己,也是不希望遇到战乱的,小石头不过几个月就要生了,要是到时候真的到处战乱,贼寇流窜,他带着刚出生的婴儿和身体虚弱的韩实,万一出了什么事情怎么办?
赵松表情看起来也是蔫蔫的,嘟囔道:“就靠一个双儿挡住敌军,是不是太玄乎了些,我晋国难道就再也没有拿得出手的将领了吗?”
旁边有人听到赵松的话,接话道:“卫家自开国起便守卫边疆,征战沙场,一门三杰,即使是卫小将军是个双儿那也比男子都厉害,他的名声也是自己一点一点打拼出来的,怎么就挡不住敌军了?!你是巴不得敌军打到成县对吧?”
“对啊!你这是说的什么话,长敌人威风,灭自己志气。”
酒楼里不停的有人责骂赵松,似乎觉得他说的话不吉利,甚至脾气暴躁一点的都要跃跃欲试的想要揍人了。
赵松也知道自己说这话不好,容易乌鸦嘴,犯了众怒,连忙一缩头,不敢再吱声,众人又回到自己的讨论里,算计着朝廷什么时候才能派兵出战,说着说着,又讨论到朝政上,说皇帝年迈,不知道还有没有当年征战沙场开拓疆土的魄力,人都说老而昏庸,老了就容易贪图安逸,万一皇帝雄心壮志不在,到时候做些昏庸的决定,苦的还是他们这些小老百姓。
晋国建国并不久,很多年长者都是前朝遗民,又加上朝廷羸弱,对百姓的威慑力也没有达到一定程度,更没有庶民不得讨论政务的规定,所以众人谈起朝政来简直没有一点顾及。
沈凌听了片刻,往窗外看了一眼,一辆马车被将士围在中间正往前走去,灰色的车厢上竖着旗帜,上面绣着一个卫字,“那里边不是将军吧?”沈凌随口道,扯出一丝苦笑,心情有些不好,军队之中除非重伤员应该不能坐马车,而重伤员的马车也不会竖一杆旗帜,被众人众星捧月的围在中间,那里边,基本上只有一种可能啊!
但是,能让一个将军伤到连骑马走路都做不到的伤势,沈凌觉得,这伤可能真的不轻。滁州刚失,军困马乏,士气低落,将领重伤,只留一个将军孤军奋战等待援军,怎么看,这情况都不太妙。
沈凌话音刚落,酒楼里的人就连忙探头朝着外面看,果然看到卫将军的马车,一个个的表情越发难看,显然和沈凌想到一起去了。
等到军队过去,酒楼里的气氛也久久没有缓过来,众人依旧沉浸在低气压之中,赵松也没了喝酒的兴趣,沈凌便付了钱与他一同离开,走到酒楼外,沈凌给了他足够的嫖资,让他自去找成县的名妓潇洒快活,才让赵松脸色好转,兴奋的看着沈凌一副简直要跟沈凌结拜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