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的光,看向另一张床:“我们每天都过着一样的生活,你会倦吗?”
天灾的视线正从花苗上挪回来,摇头:“这些天,比我以前所有的时光都开心。”他笑得眉眼弯弯,“我和你在一起,很舒服。”
“舒服?”
“嗯。”天灾认真点头,“我很喜欢和你在一起。”
“好。”陶荇笑了笑,要关灯时,听那边床头有嗡嗡声,是通讯仪又有讯息了。
上次陶荇回信息后,齐博士猜到陶荇不方便回话,没过多联系,这期间只发过一条讯息,是天灾来了一周左右的时候发的,说它污染活跃性降低了。
活跃性降低,也就是说它的范围不会那么容易扩大,齐博士说,暂时不会扩,那就不着急,让陶荇慢慢引诱。
那天,天灾对着“引诱”一行字,十分认真地说:“还是天气预报。”
陶荇:“哦。”
今天,目测也是齐博士发的讯息。
天灾有模有样地拿起通讯仪,看了会儿,不知想些什么,好半天后,他忽道:“他们找我有事,我要出去一趟。”
“啊?”陶荇一惊。
他认字啦?
不对,认字了就能看懂之前的讯息,不会是这样的反应。
是现编的理由。
陶荇不放心,伸头看了眼丢在当中桌上的通讯仪,那屏幕还没熄,的确是齐博士发的:[监测到今晚天灾的污染力度有波动,有持续一分钟的时间里完全消失了,不知你做了什么,但……再接再厉。]
陶荇微愣,他还真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没法再接再励。
不过可以确定,天灾的确是编的理由,他没看懂这些字。
他问眼前人:“你是回基地吗,带上我吧?”
“不是,我就是出去一下,两天就回来。”天灾言辞躲闪,“等我以后回基地的时候,会带上你的。”
“好,你……小心。”
“你放心。”
倒也……没什么不放心,毕竟他才是最危险的。
第二天清早,天灾就离开了。
小楼里只剩一个人,忽然倍显冷清。
天灾没拿通讯仪,那好吧,陶荇就处理一些事情,该回复的消息回复一下,该打的电话打一下,然后,他找到研究中心科技院秦博士,联络了小半天。
晚上,气温又开始下降,陶荇关好门,打开暖气片,把床铺好。
刚要关灯,听楼下敲门声,打开门就见天灾抱着胳膊站在门外。
他说两天后回来,但不到一天就回了。
那纤瘦的青年轻声道:“太冷了。”
陶荇忙把人拉到楼上:“你去哪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我……”天灾迟疑了下,转身没回话。
这事情有点难以启齿。
他在那片污染严重的丛林里诞生,是动植物在长期污染变异后产生的浊气所化,本体形态是一团黑气,四周环绕红色藤条。
大多数的动物会有发/情期,植物也有授粉的季节,他虽然不是动物也不是植物,没有发/情与授粉行为,可会受到一些影响。
他会在固定时间很躁动。
这个躁动的具体表现是,他想找个什么来吻一吻,动物,植物……只要有生命的都可以。
可……又不是完全什么都可以,他要没被污染的,那些污染物有很难闻的气息,下不了嘴。
但自他幻形以来,世界上已经很少有没被污染的东西了。
产生意识后他看了很久的人类,知道人类与普通的动植物不同,他从他们身上慢慢学会很多东西,语言,习惯……还有羞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