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闻人贞听父亲一说,知道必然是纪国公府暗中运作有了效果。略微有些不解,张月鹿这件案子进展到如今已经开朗,不出几天就该结案,到时候自然可以还她一个清白。
赵夫人虽然宠子,但不是短视之人,其中必然有缘由。
春闱将近?
天子大寿?
幽州战事?
闻人贞凝视桌上玉白宣纸,起身推门而出,道:“备车出府。”
张月鹿回到家中,躺在自己的床上,有种再世为人的怅然。
赵青君屏退下人,走到床前,掀开盖着月鹿背上的锦被,入眼一片狰狞,深暗红的肿块是已经结疤,交错着粉白是伤口还未愈合。二片肩胛骨尖锐的凸着。
张月鹿一惊,嘟囔道:“怎么了?娘亲你快给我盖上!”
赵青君捏捏她的脸,展开笑容:“又不是没有见过,还害羞了不曾?
“有点冷。”张月鹿吸吸鼻子,看起来真是那么回事。
赵青君忙取了鲛绡给她盖上,摸摸她的手:“要不要加一炉碳?”
张月鹿连说不要,拉着她的手让她坐下,问道:“娘亲有什么话就说吧,我这会挺好的。不疼也不痒。”
赵青君轻轻叹了口气:“我儿这无妄之灾也算消了,只不过娘亲心里不踏实。要不然你先去洛阳别院养伤,正好你姐姐也在那儿。”
张灵蕴觉得大长公主这次来京不只是为皇帝祝寿这么简单,大概天家想借着这次谢太尉出征,尚书令卧病,如此好的时机,做些事情。但具体是将谢家一网打尽,还是折其羽翼就难预料了。毕竟皇后和尊公主都流着谢家的血。
张灵蕴深感前线战事,只怕不会像世人所想的那样一帆风顺。
张月鹿并不知道家里和大长公主之间的交易,但她知道等下京城必定是一番动荡,但这动荡还不会立刻牵连许多。真正的天翻地覆还有要一二年,要不然她早就忽悠全家卷铺盖走人了。
只不过笔墨的死和这次牢狱之灾让她的计划变动了许多。她想起洛苍云的书信.....
“洛阳花会,有许多世家郎君娘子。小鹿儿也去看看,说不准就有合眼缘的。”赵青君摸摸她的头,慈爱的说,“都怪你阿爹,尽教你些乱七八糟的,女红持家一样都没学。不过现在学也来得及。”
张月鹿正想着如何大展宏图,听了这话猛然从云端摔下来,可怜兮兮的看着娘亲:“娘.....你说笑吧。”
赵青君捏捏她的脸,宠溺道:“学不上也不要紧,娘亲早给你准备了挥霍一辈子的钱财。”
张月鹿顿觉不好,嫁人什么的她倒是想过一两回,只不过想的是如何不用嫁人...除了自己家,周遭也就是闻人伯父没有姬妾了。听说还是因为闻人伯父少贫,也没人做媒。白伯母为等他金榜题名,不惜入宫十二年。这可是一段佳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