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晔道:“当然不够,几辈子都不够,千生百世都不够。”
凌疏道:“等我把你的腿多打断两次,就够了。”
夜色无声,低语也渐渐模糊,杨晔睡着了。凌疏想推开他,却被他揪得紧紧的,只得由得他去,第二日起来,肩膀被压得发麻,不免恨恨地瞪了他一眼。
三月初六这日,钱宁成亲了,凌疏果然带着杨晔去观礼,杨晔也彻底把心放到了肚子里,对钱宁敌意尽消。
山中岁月静谧悠长,不知不觉几个月过去,天气渐渐热起来,但到得晚上,却依旧凉爽无比,睡觉时还得一床薄被裹着才成。
酒肆里的生意也一天天好起来,忙碌起来。杨晔吃饱喝足,闲来无事,便让小杉子专程留在酒肆里,他接管了赶马车的任务,负责天天来回送酒。他人又生得好看,又是满嘴的甜言蜜语,谢娘喜他聪慧乖巧,不出几日便被他彻底舀下,对他有求必应。每次杨晔只要进得酒肆,便慌着去做他喜欢的菜来吃,只是不许他多喝酒。
杨晔酒瘾发作,只好在酒坊里偷着喝。开始倒也好,无奈凌疏是个警醒的人,账目上清楚之极,不出几天就发现了,指着他骂道:“你个黄鼠狼!我说我怎么算,数量都不对,原来是出了内贼!”
杨晔哼笑:“不过喝你一点酒罢了。好歹你也做过三品官员,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斤斤计较,一点气量都没有,连谢娘都不如了。”
凌疏手边恰好一把算盘,抓了就砸过去,杨晔慌忙伸手接住,辩驳道:“我是嫌你用词不当!黄鼠狼偷鸡,我又不偷鸡,我最多是一头大尾巴狼!”
凌疏冷笑:“你只管喝吧,再喝出个肾虚来,那才叫光彩体面。”
他三番两次把肾虚挂在嘴上说,杨晔再一次缀怒:“老子肾虚就肾虚,你以为你的肾不虚吗?你等着,要虚这次咱俩一块儿虚!”
俩人吵完了,杨晔下山去送酒,恰好谢娘去镇子里置办东西,杨晔便勾搭了谢叔,俩人连带小杉子也拖下了水,一块儿饮酒取乐。待得谢娘回来,三人均都已经半醉。杨晔一见谢娘想瞪眼,醉中不忘了落荒而逃,把个烂摊子扔在了身后。
他回到酒肆里,天色暗下来了。房中蜡烛已经熄灭,杨晔摸黑进房去,爬上大床,直接钻进薄被里,就往凌疏的身边挤。凌疏不耐烦地想掀开他:“你一身酒臭气,熏死人了!”
杨晔充耳不闻,只管去舔他的耳根和颈项,凌疏推不开,只得又道:“你去洗洗再来,真的太难闻。”
杨晔笑道:“就是不洗!原汁原味儿的多好,这才叫情趣,偏生你就有这许多的讲究!”缠着他耳厮鬓摩一番,便开始上下其手。凌疏被他撩拨得情动,只得放弃了让他沐浴的打算,很柔顺地靠在他怀中,任他为所欲为。待情到极致处果然酣畅淋漓,看来杨晔的原汁原味儿有情趣一说,是站得住脚的。
但杨晔一次次纠缠下来,竟是无有满足的时候。到得半夜里,凌疏已觉得精疲力竭,有些受不了,哑声道:“明日还得起来干活,你让我喘口气儿。”
杨晔扳住他的脸不放,笑吟吟地看着他:“不,你不是老说我肾虚吗?我今天不把你也弄得肾虚,就决不能饶你!”一番的昏天黑地,只做得他骨酥筋软四肢不收,方才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