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听凌疏再言语,只把双臂绕上杨晔了颈项,又稍稍拉近一些,渀佛默许了。杨晔心中惊喜交集,慌忙俯身去吻他的唇,唇齿相依之间,无尽的缠绵温存。
这一番恩爱缠绵,犹如久旱逢甘霖,美满甜蜜处自是不同凡响。杨晔施展开风流手段,待侍弄得凌疏尽兴,方才要一举攻进,凌疏的腿已经很自然地缠上了他的腰,随着他颠倒起伏。他如此温柔乖巧配合得当,杨晔大喜过望,自是恨不得将命都搭上。待得雨收云散,两人俱都累得很了,唯有喘息不止。
杨晔不舍得下来,便伏在他身上,听得他在自己耳根处轻轻的喘气之声,不由得再一次情动,满打算养精蓄锐再接再厉一番,却忽然听到凌疏两声轻咳。
这声音似乎不太对,杨晔怕压坏了他,只得慢慢挪开了身体,自行滚在一边。抬头看看凌疏,却见他唇角竟然沁出一些暗黑色的液体来,借着月光看来,似乎像是鲜血。
杨晔一惊,手忙脚乱地去拭擦,入手粘稠,果然是血,他忙问道:“怎么了?这是血?怎么会吐血了?刚才还好好的……”凌疏推开他的手,扯过枕边的一条巾帕,自己擦了去,道:“我旧伤没有痊愈。不过大夫说时日久了,只要不跟人动刀枪,自己慢慢就会好。”
杨晔呆呆地看着他,犹自回不过神来。凌疏瞥他一眼,却忽然问道:“不做了?”
杨晔哪里还敢再接着做,但听得他话中讥讽之意,便道:“不做了,一次足矣。咱不是肾虚么,当然得悠着点儿。”
凌疏道:“无耻。以前的事情便不提了,以后再出去胡混,打断你的腿。”
杨晔忙道:“是是,打断两条腿嫌不够,还可以打断第三条腿。”微笑着接过他手中的巾帕,蘀他清理欢爱过后留下的痕迹。凌疏也不避让,由得他忙碌完毕,方往后挪一挪,斜靠上床头的两个软枕。
如水月色下,他头发散乱神情慵懒,杨晔看得心动,便凑过来枕在他肩头上,凌疏顺手搂住了他,听他埋怨道:“装模作样地讨好你三个月,真是憋得难受。大好的春日里,就是山里的野兽也该发情了,你还是没反应。再这样下去,我只好吊死在你的床头了。”
凌疏道:“你才是野兽。”
杨晔道:“好吧,我是野兽,我从来没有不承认。实则我连野兽都不如,你才知道?”
凌疏伸手扯起了他一缕头发,在手指上绕着圈圈,忽然问道:“你刚才抱怨,什么活你不会干了?不会干以后就别干,禽兽么,本来就不用干什么。”
杨晔把脸埋在他颈中,含含糊糊地道:“我什么都不会,我要你养活我,你不能嫌弃我。我以后再也不能离开你了,若是赶着上次的再来一次,非出人命不可。”
凌疏沉默了片刻,终于道:“危言耸听。好吧,我养活你。”
窗子被杨晔打开,窗外温柔和煦的风缓缓地灌进了房中,吹得纱帐微微抖动。杨晔靠在凌疏的胸前,手中握着那块金丝红竹玉,犹自喃喃不休,不知是说给凌疏听,还是说给自己听:“你得养活我,我要喝你酿的酒,我晚上要和你睡一起。我要和你过一辈子,我还得死在你后面,我若是先死了,你一定会去爬墙偷人。不不不,我要死在你前面,这样我就可以在奈何桥等着你,省得你先死了,跟着别人投胎跑掉,我可怎么办?”
凌疏道:“一辈子还不够?我投胎你也得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