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并用的使劲撞开唐衡,我慌张无措地跑出去,我顺着楼梯连滚带爬的跑,听到了后面闷重杂乱的脚步声,我心里更慌了。
出了石门,在我碰到门闩的那一刹,唐衡抓住了我的手,他柔声安抚道:“别怕,我只是在跟你诉说心意,不会吃了你。”
我单手捂着胸脯顺气,方才他在后头追我的时候,我的心脏仿佛要破胸而出了。
“放手!”我用力都扯不回手,唐衡将我的左手攥的很紧,他目光灼灼的注视我,片刻后,他才松了手,失落的叹气道:“要回哪里,我让司机送你。”
我婉拒他,准备坐保镖的车回夜巴黎,唐衡却执意要送我。
快要到夜巴黎之时,唐衡神情认真的说道:“别这么害怕我,我想跟你做朋友,和平相处,在你身边...,”他的眼底涌动着无尽的思念,“有歌苓的感觉,我们做朋友,可以吗?。”
我突然觉得唐衡可怜,可怜之人或有可恨之处,他的可恨就在于滥杀无辜。
下车前,我对他说了两个字,可以。
便看见唐衡脸上露出一抹如清风般的笑容,他伸出尾指居然要跟我拉钩,我愣住的时候,他拉过我的手勾起来盖章。
等我回夜巴黎时,发觉郑姐还在办公室里睡觉,自从她做了我的牙人,替我忙里忙外跑上跑下,工资虽高了几倍,却很辛苦,平常我能做的事,从不麻烦她。
☆、撤不撤
下午五点多,回紫荆园之前,我满脑子都是歌苓安详可人的模样,她美丽的睡颜像外国童话书里的公主一样,仿佛在等待救赎她的王子,杜若笙的失约,导致一个如玉般的女孩儿,香消玉损,我不知不觉地替她心酸了一把。
我眼底的完美情人杜若笙,似乎没那么完美了,如若他是一块西洋镜,恐怕镜子上已经出现了几丝裂缝。
但我还没彻底了解事情,不知道杜若笙为何失约,因此没有妄下断论,歌苓的死是否只因为他。
我踩在软软的草坪上,不紧不慢地走到了门庭前,我拿出一条黑色的细绳,上面有一把孤零零的新钥匙,钥匙插.进孔内转动,门缓缓而开。
厨房里传来梅干菜扣肉的香味儿,张妈一如既往地在厨房里忙碌,虽没看见人,但她发出的切菜声隐隐约约。
我随意地往左边一看,有个修长深沉的背影立在窗户边上,杜若笙今日回来的比我早,倒是让我意外了一把。
他面对窗外,缓慢的抽着手上的雪茄,白雾从他口中娓娓吐出,烟气一圈一圈的向上飘起,缭绕在他的侧颜周围,使其面容朦朦胧胧,令人看不清他的确切神色。
但是,他周身的气息让人感到沉闷。
我脱下高跟鞋,换上舒适的木屐穿,“沓沓沓”,木屐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我默默的走到他身边去。
杜若笙一直望着窗外,那双黑眸像水面一样平淡无波,他的脸色却冷峻如冰,屋里沉默的氛围令我局促压抑。
除了厨房里传来朦胧的烧菜声,洋房里安静极了,静的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