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伏威觉得秦一在故弄玄虚。若说打仗他手下的这些士兵怕过谁来,怎么可能有什么致命的弱点。
“世上没有不可能的事情,真相往往隐藏在最普通的事实下,大总管难道已经忘却先前为何降唐?”
杜伏威心中一震,冷眼瞅着秦一,沉声说道:“你的意思莫非是说”
“没错,因为大总管害怕了,你怕这天下正道视你为妖孽,你怕慈航静斋的强大势力。所以,李秀宁无法说服于你。李世民无法令你信服,但偏偏却是梵青慧地弟子让你顾虑重重,以至被她轻易劝服。
难道我说的有错吗?”
杜伏威一脸漠然,心情却早已绪乱,心中不断的质问着自己:是否真的如秦一所说自己果真是畏惧了,或许吧千年以来慈航静斋统帅正道武林,真正实力岂是旁人可以应付,就连自己手下不少将领士兵都是来自各处的武林门派。
若是慈航静斋真要一心对付他,那他的手下会否兵变,这个可能不得不让他担忧。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他本就是江湖人,又怎么可能脱离得了江湖地桎梏!
秦一眼眸中透出一丝怜悯,若连自己的命运都无法掌握,不管到了什么位置,终究是一条可怜虫。
慈航静斋,就是一颗擎天巨树,以它为中心,根系向阶层蔓延,千年以来从上到下早已编制成了一张硕大无蓬的巨网。
现在,是时候需要有人来把它狠狠的砸个稀巴烂了。
看来,老子是注定了要当个破局者!
“大总管可知道当年战国七雄争霸,为何偏偏地处偏远的秦国可以打败国力强盛的齐、楚,乃至统一六国?
皆因秦国的军队不拜苍天,不信鬼神,他们唯一需要效忠的就是秦皇,正是这种敢于打破世间一切的信念。
天不惧,人何惧之!
我麾下兵锋所指,就是天王老子也要退避三舍,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大总管以为此等统兵方法可能胜过贵下的江淮军否!”
杜伏威高大挺拔地雄躯猛地一震,死死的盯着秦一双眸。
半晌,幽然叹道:“江淮军不如矣;有秦兄这样的人物,不知是天下之幸亦或是百姓之灾!”
秦一哈哈笑道:“没有发生的事情,想那么多作甚,眼前需要应付的是林士宏的联军,说句老实话,跟这些人打仗真的让人提不起兴致,到时候还要麻烦大总管了。”
杜伏威恍然道:“林士宏的军队鲜于战斗,我与这家伙曾经几次有过摩擦,可惜这胆小鬼最后都怯战了。
中原能够让秦兄生起兴趣的,大概也只有北边那位了吧。”
秦一却突然摇头说道:“李世民雄才为略,又是罕见地军事天才,这样的好对手说不心动却是骗人,不过,来地时候我已经把他让给仲少了。”
“听秦兄话中的意思,好像另有所指,不若与老夫说说。”
秦一露出一口森寒雪白的牙齿,冷然说道:“中原的混战已经到了尾声,而且都是汉人,就算杀起来总是不爽。
南方周边有不少异族曾经多次侵入我们中原,这个有句话叫做来而不往非理也,本座倒是想跟这些人好好玩玩。
而且听闻这些异族人的土地上倒是‘物产丰富’,这个好东西吗,自然要抢回来自己使用了。”
杜伏威哑然无声,本来他还颇看不起秦一,觉得此人最多擅长阴谋算计,今日一番倾谈才知道两人的见识差距真的天差地远。
当自己还沉溺在中原的战场上的时候,对方的视线早就扩展到了遥远万里之外的土地上。
生在这个时代,都知道塞外强大的草原民族入寇中原,烧杀抢掠的恶行,只是除了愤慨之外,却别无他法。
秦一的话却让他感触良深,没错,凭什么只有外族入侵抢掠咱们,老子同样也能打出去。
眼眸猛地闪过一抹灼热,紧盯着秦一眼眸说道:“若秦兄真有一日牧马南下,老夫愿为你牵马!”
秦一嘴角露出一丝邪笑:“故所愿也,不敢请尔!”
“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