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遍一遍,她陷入到悲伤至极的情绪中,哭得头疼不已。秋阳从窗外照进来,打到玉色的帐幔上,有风从开启的窗扇外吹进来,那玉色的帐幔就像粼粼的浪,一波一波将赵梅儿淹没,她觉得自己快要淹死了……
难受得无以复加时,突觉有人推开了那将要溺毙她的悲伤的浪潮,挽起了帐幔,眼前阴影一晃,朦胧的泪眼中映入一张刻骨铭心的脸……
“娘子,你这是怎么了?”秦惠平焦灼而无比心疼地俯□去,伸出手去替她擦泪,一面又连声问:“到底出了什么事?你要吓死我么?快些跟我说,有我,不管出什么事,都有我……”
赵梅儿见到她,脸上悲伤的神情更甚,呜呜终于哭出声来。她回来了,出现在自己面前,她就觉得自己如同天地间毫无归处的一片落叶,落到了地上,尽管心里还在恨她骗她,恨她跟别的女子牵扯不清……抬起手,她真想一巴掌扇过去,打到那张初见时就钟情,心甘情愿被迷惑的俊秀又艳丽的脸上……可是,最终她却打不下去。唯一能做的,就是赌气般地偏过脸去,不让她触碰自己。
“娘子,你……”秦惠平不明所以,为何自己跟姜宜去小王镇买了上好的田地回来,只不过才一日,赵梅儿就哭成了这样,问她出了何事她又不说,并且她眼里还有恨意以及伤痛诸般复杂的眼神。似乎从十年前相识,一直到现在都没看她如此过,秦惠平心中又是着急又是狐疑。看赵梅儿避开自己,又不跟自己说原因,便站起来走出卧房去外头锁着眉头大声问冬青,“冬青,你告诉我,我昨儿出去一天没回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们少奶奶变成这个样子?”
冬青真想大骂秦惠平几句的,明明都是她好色弄出来的事情,把少奶奶气成这样,她还好意思来问。不过,好歹她也是主子,自己再生气也不能只顾口舌之快,遂木着脸寒声道:“昨日,有人来跟少奶奶说,那杜姗喜欢大小姐,而且夫人还想将她许给你做平妻。”
“什么?”秦惠平闻言立即使劲儿跺了跺脚,恨恨道:“到底是哪个乱嚼舌根子的,真是唯恐天下不乱,不让我们好生过日子了!”
冬青一听,忍了忍,到底没忍住,问:“难道是空穴来风,并没有这种事情?是别人挑拨离间,不想让姑娘和少奶奶一起?”
秦惠平张口直接道:“虽然有这事,可我没答应啊!”
冬青听了这才释然,心下松了口气,说:“这就好,昨儿少奶奶知道了不晓得多伤心呢。姑娘快进去跟少奶奶好好解释下吧。”
“哎!这傻丫头!”秦惠平叹口气,一甩袖子,转身疾步重新走进卧室去,三两步走到赵梅儿躺着的床前,直接扑过去,把拿锦被盖着头,在里头窝着哭的赵梅儿给挖出来,凝注着她双眼急切道:“娘子,冬青都跟我讲了,你听我说。杜姗那件事只不过是我娘和她一厢情愿,我,我根本就没答应。我们认识都十年了,在一起做夫妻也有八年多,孩儿三个,你说,我怎么可能再接受别的女人。我这心里头除了你和孩子们,再也装不下别人。”
赵梅儿闻言,心里好受了些,不过,她还是带些怀疑地问:“惠平,你没有哄我吧?”
秦惠平连连叹气,又摸出自己的手帕替她擦泪,赌咒发誓道:“我要哄你天打五雷轰,我之所以没跟你讲,实在是因为想着这事情你不晓得倒好些。否则,跟我表妹见了彼此尴尬。反正我是把我的意思跟我娘和表妹都说清楚了的,我问心无愧。你说她们好歹是秦家的亲戚,又不能赶走她们,我是想,表妹跟我婶子在碧园呆了这么多年,既然她们不想离开,就让她们继续呆下去,这也是没法子的事情。”
她这一解释,赵梅儿也就信了,不过,关于侍春的事情还是堵着她的心。咬了咬唇,她将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