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下泪来。
原来她对自己说的那些甜言蜜语山盟海誓通通都是假的,原来她并未将全部的身心交付给自己。
再联系到昨晚听到的冬青回禀的关于杜姗的话,这一下赵梅儿几乎是敢肯定秦惠平一定在杜姗的事情上对自己也有所隐瞒,她和那杜姗说不定也有了肌肤之亲呢?
一想到这个,赵梅儿觉得自己的心都在淌血,她无法相信,自己深深爱着,深深依恋着的人会是这样一个心口不一,戴着虚假面具的人。
但是,她又想到秦惠平脸上至今仍旧并未完全褪去的那道伤疤,那可是她为了拒亲,为了守住她对自己的情而挥刀自己划伤了自己的脸造成的。随便是哪个女子,有此作为,难道还不能说明她对自己的真心吗?
这两种心思激烈交锋,让赵梅儿觉得自己似乎是在火上炙烤一般,泪珠簌簌滚落,头脑眩晕,身子抖着,脚下发软,摇摇欲坠。
听到冬青在身后叫自己,她慌忙抬手抹泪,然后转身伸手去抓握住她手臂。
冬青见赵梅儿脸色纸片一般白,脸上犹有泪痕,况且脚下不稳的样子,心立即就提了起来,赶忙问:“少奶奶,你怎么了?刚才那位童夫人跟你说什么了?”
赵梅儿惨然一笑,摇头,“没什么,冬青,你扶着我,我们回去。昨儿夜里没睡好,这会儿头晕。”
“少奶奶……”冬青眉头拧起,想说什么到底没有再说出来。她估计很可能是那刚才来的新任苏州知府的继室童夫人跟自己的主子说了什么不好听的话,而少奶奶不愿意告诉自己。
小心翼翼地扶着赵梅儿回去,冬青一路上只得劝她别想太多,也别太伤心,要是伤心过度伤了身体就不好了。又说再难的事情也有解决的法子,再不容易过去的坎儿也有过去的时候。
赵梅儿黯然点头。这些道理她也懂啊,可这会儿就觉得是种煎熬。昨日今日连着两件关于秦惠平和别的女人的事情对她打击足够大,几乎使得她对秦惠平产生了严重的信任危机,也使得她对爱情,对过去自己的选择产生了怀疑。她几乎要崩溃了,好不容易扶着冬青的手回了屋子里的拔步床上躺下,冬青替她脱了鞋和外头的衣裙,再给她盖上锦被,放下帐幕。
因为她也看出赵梅儿不舒服,脸色煞白,而赵梅儿也说自己头晕胸闷,需要躺一会儿。等冬青出去后,赵梅儿忍了好久的泪水终于又夺眶而出。泪水汹涌而下,将头下的红色鸳枕打湿了一大片,暗暗地昭示了她的悲伤与无助以及痛苦……
她在心里叫嚣,“惠平,你怎么能这样骗我?怎么能这样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