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白莲可不是个好糊弄的。
她一见肖老三这副样子,就知道这狗东西,肯定是把银子花销掉!
好一个中饱私囊。
买药的钱也敢贪,就算贪,好歹把药买回来再说呀!
“好啊,你在外头混账就算,怎么连自家人都不放过!”
肖白莲柳眉倒竖,她真是发火。
林三爷对她好,就连对待娘家人也是爱屋及乌。
肖老三这样做,简直是给她丢人丢份。
“算了,二十两银子罢,咱家又不是没有。”
林三爷还想打打圆场,他原本就不是很在乎。
让肖老三跑腿,也无非是想借着由头,给他银子花。
“不成!”
肖白莲继续咄咄逼人。
她不满意肖老三,也不是一天两天。
都嫁了人,那还用忍吗?
“你喊什么喊,天底下哪有闺女凶老子的道理。”
肖老三还真不是把那银子,给自个儿贪了。
老掌柜塞给他的药,也不是存心不让林三爷吃。
“银子我没贪,药我也去买,人家不卖怪我?”
所以,受了肖白莲这一通指责,他不由得火大。
只不过,有好些事,肖老三不能明面上说。
“人家不卖?买卖送上门,还有不做的道理吗?”
肖白莲认定对方是在狡,越发觉得后爹烂泥扶不上墙。
早知如此,当初就让他烂在土牢里,何必招呼牢头好吃好喝地相待。
“你去了也不成,姜三郎一见是咱们,西有卖药的道理?”
肖老三冷冷说道。
他也不多解释,说完掉头就走。
肖白莲气的要去撵他,好在林三爷赶忙揪住了媳妇。
“你来消消气,老丈人他说的也有道理啊!”
林三爷给媳妇倒了碗水。
他在旁边听的真真切切:自家老丈人提到姜三郎。
姓姜的一家子,就是和张大娘子合伙做绢花的。
林三爷继续说道:“咱们和姓姜的是仇家,人家不卖药,还能怪到丈人头上?”
他在王氏口中,也了解到许多宝河村里发生的旧事。
纵然肖老三有错在先,可姜家也不是善茬啊,哪能一笑泯恩仇?
肖白莲也渐渐冷静下来:“你说的……也倒不错。”
真像肖老三说的那样,姜三郎在王家药铺里卖药。
人家记仇,一准不能够,把药卖给肖老三。
“冤家宜解不宜结,我明儿跑一趟,找姜三郎认个错。”
肖白莲无可救药,是个天生的坏种。
可她不傻不蠢,还会害怕。
当初姜堰的威胁,肖白莲至今犹记,愣没敢实质性的再惹过姜家任何一个人。
再加上林三爷病倒,那不如服个软,先把药吃上。
“你说的在理。”
林三爷一点头。
他也琢磨着跟张大娘子和解。
要不然,老这么待在家里不露面,也不长久。
两口子都在琢磨此时。
转天一早,肖老三偷偷摸摸的又去找了伙计。
让他给弄几包药出来。
“就你们铺子,卖的最好的那个柴胡风寒药。”
肖老三指名点姓。
“好嘞,您等着!”
伙计也知道,肖老三和姜三郎怕是有过节,才不敢露面。
他表示体谅,没多会儿,就从药铺里弄出十包药来。
“莫要跟旁人提起此事。”
肖老三嘱咐对方。
药钱是一文也没给。
之前那二十两银子,都够再买几十包药的了。
伙计点头,反正这十包药,是他神不知鬼不觉的拿出来的。
瞧瞧肖老三没有给钱的意思,不声张,也是为了他好。
肖老三带着药,转身就出城,一直去到城外的武家坡。
“哎,你们瞧,这不是昨个儿那善人吗!”
有两个衣衫褴褛的人,见了肖老三便欣喜起来。
武家坡是片荒地,没有村子也没有田地,好处是县城近。
在城中讨饭的乞丐贫民,大多夜宿在此处。
“看你们穷家破业的,没钱治病,我施舍施舍你们。”
肖老三把药包,放在那两个衣衫褴褛的人手上。
“好心的老爷,你又给我们送药来啦?”
其中一个,欣喜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