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掌柜知道肖老三是对门杂货庄的老亲家。
而姜三郎,则是张大娘子亲自送来的孩子。
“我也听说三爷染上风寒,一直没抽出时间去探望。”
他谁都不好得罪,无可奈何,只能出此下策。
“您客气……”
肖老三收下那两包药,倒是很明白对方的意思。
姓姜的可恶,对门王家药铺,还是很会做人。
寒暄几句后,肖老三带着药转身离开。www.
至于,女婿给的二十两药钱。
则是一毫也没有动,美滋滋,全落到他自个的腰包当中。
“我这女婿,自知亏欠了人,倒还算大方。”
肖老三掂了掂手上的银子。
带着草药,他没急着赶回林宅,反而重新折回王家药铺。
这一次过去,肖老三跟做贼似的,避开老掌柜,也避开姜三郎。
“你,过来。”
他来到王家药铺的后门,对着一个倒药渣的伙计,亮出手中的银子。
见钱眼开的人,不在少数。
连那清和县令都对张大娘子,这个财神爷唯命是从。
更别提一个,天天被使唤着倒药渣的伙计了。
“哎,您不是对门的肖老爷么,有什么事您尽管吩咐啊!”
伙计端着一口药锅,颠颠的就过来。
“找你来呀,还真有事,办妥当了,银子就全是你的!”
肖老三先丢给他一块。
收买人心,也无非那么几种手段,高官厚禄,金银财宝罢了。
“肖老爷,您这么敞亮,小得一定用心办事!”
伙计连药锅也不要了,捧着块碎银子直乐。
“我问你,你们药铺里的药材,真的是从姜家来的?”
肖老三多疑,其实不太相信姜三郎刚刚的那番话。
“回老爷的话,药材起先是县令大人送来的,后头才是张大娘子。”
伙计回忆了片刻。
他说的,全都是自己所闻所见。
王家药铺,如今卖的最好的风寒药。
最开始是清河县令送来的,老掌柜又往其中添加了好几份药材。
后来,张大娘子送姜三郎来做伙计,又送了一车柴胡药材。
肖老三颇为诧异:“清河县令?咋还跟他有关系。”
不过转念一想,张大娘子是清河县令的财神爷。
这对狗男女,简直就是蛇鼠一窝,一丘之貉!
至于姜三郎……
肖老三想起一个人,他二姐!
“难不成县令,张大娘子,还有姜家,三个是一伙?”
肖老三觉得自己揣测,应该没有错。
绢花的买卖,就是他二姐和张大娘子合伙做的。
两人,算得上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肖老爷,您说的,我怎么都不明白啊?”
伙计纳了闷儿。
这叫他过来问话,怎么自己倒是嘀咕上了。
“你听明白,那才有鬼了。”
肖老三把手里的另一块银子丢给他。
该问的都已经问清楚,是时候该把人打发走了。
今时不同往日。
肖老三手里有钱。
足足二十两银子,也拿来随便赏人。
“谢谢肖老爷。”
伙计则不住的道谢。
问了几句话,就得那么多银子。
他一个月不过才五吊钱,不由觉得自己像是捡了个大便宜。
“回去吧你。”
肖老三扭头就走。
而他的眼光却是一直落在,手上那几包草药上。
张大娘子,还有那个狗官,一对狗男女害自己蹲大半年的土牢。
既然这药,是他们仨人弄出来的,那就好办了。
“我说过,有朝一日,你们可别落我手里。”
肖老三阴笑了两声。
只要想法子,把这药毁掉……一切,都会时来运转。
肖白莲从铺子里回来后,下人端来新鲜的热饭热菜。
她略略动了几筷子,便去照看丈夫林三爷。
“回来啦?”
林三爷坐在炕上。
“喝过药了吗?”
肖白莲反问丈夫
“白天喝过一回,没药了,就让老丈人去买。”
林三爷想了想。
说起来也怪,肖老三出门一趟,到现在也没回来。
“那他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