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浩戈:“谁会说本地语言,跟它喊话让它投降。”
白校长叽里呱啦说了好长一段话。
没头那位无动于衷,甚至还向学生所在方向前进了两步。
学生在墙壁上贴成了一长串,尽量压缩自己的存在感。
白校长厉声吼了几句,听语气也知道是警告对方不要乱来。
对方依旧我行我素固执前行。
秦悠:“要不要先把人家的脑袋安回去再谈?”
学生们下意识低头找头,然后就被躲在他们脚边那颗血葫芦一样的脑袋吓到原地起飞。
白校长快把自己鼻梁捏断了。
没头那位有了头,对白校长的再次喊话总算有反应了。
白校长说他们知道了别墅里曾经上演的悲剧,愿意送它一程,从此不必再在这荒山古堡里游荡。
尤浩戈戳戳秦悠:“白老头这话说得,很有伪君子的风范啊。”
秦悠难得赞同尤老师的揶揄。
一个在古堡里游荡了百余年的亡人,对再世为人不会有多大兴趣了。
尤其这位做人时最刻骨铭心的必是被屠戮的无奈与痛苦。
哪有做鬼时的称王称霸唯我独尊来得舒爽。
有头那位歪头沉思。
尤浩戈真想帮忙托一把,免得那不怎么结实的脑袋再掉下来。
白校长放缓语气,念诵了一段超度时常用的口诀。
对方也不知听懂没有,充血的眼瞳里满是呆滞。
白校长踏步向前,双手背在身后偷偷掐诀。
他看出对方魂魄被困在体内,魂魄不得安宁,尸身也消停不了。
若是将其魂魄暂时收走,尸身便不足为惧了。
当白校长与那死人近距离面对面,贴墙的学生全都惊呼起来。
一楼走廊的另一端又出现一具摇摇晃晃的尸身。
尤浩戈从地上爬起来,腿脚那叫一个利索。
他快步迎着那尸身走去,将它拦在人群之外。
那“人”双目泣血,周身散发浓浓阴怨之气,却独独不凶。
尤浩戈眉头紧锁,直觉告诉他事情不太对劲。
有学生无意间抬头,发现楼上的破口里探出好几个脑袋。
粗略一算,古堡里的死人起码得有五个。
从衣着款式和破败程度判断,不像是近些年的人。
白校长撤回到队伍里,低声问秦悠:“怎么回事,不是说只有古堡主人一个死者么?”
秦悠也是一头雾水,她摸出那块木牌,纠结着是否要把蜃景放出来问问。
可若是蜃景扯了个天大的谎骗过了尤老师,这时将它放出来就等于是放虎归山。
秦悠握紧菜刀,在我方优势没那么明显之后,先下手为强速战速决才是制胜的王道。
然而不等她动手,跟尤浩戈对峙的死人突然跪倒,双臂前伸成匍匐状。
另一边有头那位有样学样,刚一弯身,脑袋就滚出去了。
秦悠凝视着那颗骨碌到自己近前的人头。
这张脸被血浸染得看不出本来面目,但还是可以依稀辨别出它生前是个很年轻的小伙子。
十几二十出头的人,就算能拥有这么大一座山头也不太可能设计出这么有厚重感的古堡。
秦悠让白校长问它们是不是古堡化为凶宅之后的闯入者。
这次不用头颅回归身躯,地上那脑袋就摇头否决了。
不用秦悠提醒,白校长继续问道:“你们是古堡主人的亲朋好友?”
楼上探头那几位流出血泪。
得亏白校长躲得快,不然非得淋个满头满脸不可。
白校长的脑洞不足以还原现实,一句句喊话正在消磨他有限的耐心。
他结印成阵,淡淡金光铺开成一大张纸。
楼上有一位先举手。
那俩也要发言。
仨死人挤来挤去,最瘦那个从破口中掉了下来。
它也因此成为了发言代表。
看着它写下的故事,白校长脸色骤变。
尤浩戈溜达回来瞅瞅:“鬼画符呢?”
白校长没吭声。
尤浩戈诧异地瞥他一眼。
白校长咬了咬牙:“咱们的已知信息有误,今晚得先撤出去。”
进过古堡蜃景的学生挥舞凶器便往大门上砸。
大门浮起一层黑气,将学生和凶器顶了回来。
很显然,古堡不想让他们走。
白校长额上渗出冷汗。
他说:“它们是杀死古堡主人的凶徒。”
学生们瞬间正义感爆棚,害怕都顾不上了,各举凶器就要上。
白校长喝退他们:“让我把话说完,它们是凶徒,也是受害者。”
这座修建在深山中的古堡并未在那个消息传播不发达的年代引起多大关注。
这些凶徒生前是组团的小偷,只求财不伤人。
某一天,它们听到个小道消息:一位富商在偏僻的山里建了一座古堡,里面藏着富商一辈子的积蓄。
小偷们找了很久才在这座山里找到古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