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特越跑越快,秦悠想去拿武器却怎么都甩不开。
实在没办法,她和尤浩戈分开跑。
模特瞅瞅她,再瞅瞅往相反方向跑的尤浩戈,似乎拿不定主意要先追谁。
秦悠瞅准机会直奔木板房。
模特看她动了立马追过来。
尤浩戈跑出老远才发现模特没搭理自己,气得直跳脚:“我在这呢,你来追我啊!”
模特不为所动,认准秦悠了。
秦悠喘得像个破风箱,耳膜随着心脏的剧烈跳动而不断颤动。
越是靠近垃圾山,乱七八糟的东西越多。
盖了一半的房子杵在正中间,旁边到处都是砖石瓦块之类的建材。
秦悠的直线冲刺变成了障碍跑,躲避模特的同时还得小心脚下。
小破车和灵车悄咪咪开过来,却也因为地势限制没法撞过去。
关键时刻还得是蜘蛛,射出一条蛛丝死死扒住新盖好的一面砖墙。
模特原地迈出好几步才发现端倪,愤恨地扬起手要拍死蜘蛛。
秦悠抓起灶台上切菜用的菜刀飞过来,非常精准地把模特脑袋给砍掉了。
脑袋落地,模特秒变断线的木偶,呆立在原地不动了。
尤浩戈去河边解开拴水桶的上吊绳再跑回来,先一脚把那个脑袋踢出去老远,再把假人来个五花大绑。
假人被砍稀碎的肢体哪受得住这么大的力道,顿时又碎成了好几块。
日落西山,风起云涌。
大作的狂风一通乱吹,那头颅骨碌着掉进河里。
秦悠和尤浩戈紧着追也没能追上。
俩人把模特余下这些部位全部焚烧,想来只剩下个脑袋也掀不起多大的风浪。
闹这么一出,秦悠累得坐都坐不住了。
二人不得已多留一夜,第二天起早乘坐灵车直奔玄易选定的第三处夏令营。
第三站离垃圾山只隔两座城市,就位于那条河的下游。
他俩过来得有点早,甚至还能腾出一天帮本地殡仪馆去接一具诈尸的死者。
死者深夜猝死,送去医院后抢救无效宣布死亡。
天擦亮时,死者自己从医院的太平间里走出来,除了不会说话,其他一切如常。
起初家人以为逝者缓过来了。
可在一系列检查报告的铁证之下,所有人都知道这位是死得过于突然,自己都没能接受已死的残酷现实,诈尸了。
这类诈尸不能在医院太平间里停放,殡仪馆倒是可以接收,前提是得家属自行把死人绑好送过来。
家属正蹲医院门口犯愁呢,就瞧见了开灵车路过的秦悠和尤浩戈。
秦悠看到诈尸时有点拿不准这位是不是真死了——活人与死人最大的区别在于双目,活人灵动,死者凝滞。
眼前这位的眼睛还会动呢。
尤浩戈伸手在他眼前晃晃。
那位的眼珠追着他的手左右转悠。
尤浩戈向家属索要死者的生辰八字。
掐算几下,尤浩戈的眉头皱了起来:“八字确定吗?”
家属很肯定地点头。
尤浩戈悄声对秦悠说:“这人寿数还有二十年呢。”
秦悠大惊:“那他现在是活人还是死人啊?”
尤浩戈继续掐算:“命数气运都还在,从命理角度看还是活人。”
可院方给出的各项检测报告都显示他没有生命体征,死得不能再死了。
尤浩戈握住这位的脉搏,确实是不跳了。
这下俩人都犯了难,命数未尽的人怎么就没心跳了呢?
他们把这情况发到玄易教师群里,立刻有人表示能赶过来看看是怎么回事。
最先赶到的是医学院的杨校长。
她只负责夏令营过程中的突发救援工作,不用带学生,因而来得格外快。
她给死者做了详细检查之后,得出一个惊人的结论:“肉身死了,人还活着。”
看秦悠和尤浩戈以及死者家属都理解不了,杨校长进一步解释道:“这是一种很罕见的情况,身体意外猝死,可他命中没有横死之劫,魂魄仍安稳地生活在肉身之中。”
家属很惶恐:“人都死了,还怎么安稳生活啊?”
尤浩戈也觉得稀奇,他不是没遇到过不该死却忽然死去的倒霉蛋,这类人通常魂魄都会自然离体,要么在很短的时间内重入轮回,今世的亏欠会化作来世的福报;要么是在阳世逗留到阳寿将尽之时按照游魂的“时间到了”再走。
眼前这位肉身已死,魂魄不离,那不就是活尸么。
本质上跟借尸还魂是一回事。
杨校长:“我这不是怕说借尸还魂会吓到家属么。”
秦悠尤浩戈:“……”
就在旁边听着的家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