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长宁侯亲自出马,白周氏也没给兄长面子。
她与长宁侯一样,也是个以自身利益为先的人,只许她负人,不许人负她。既然先前长宁侯为了周芝兰而不顾她这个做妹妹的,那么她又何必再顾着这个兄长?
白家的叫骂声、周芝兰姐弟的哭喊声遍布家中的每一处角落。
家,再也不是一个可供休憩之地,反成了烦恼的来源。
在焦头烂额之际,长宁侯不由怀念起往昔和谐美好的日子。
从前洛夫人当家之事,他只需操心朝堂上那些事儿,后宅之事,自有洛夫人帮他打理,他从不必费心去过问。那时的周鸿远虽也顽皮,但有洛夫人拘着,好歹没在外头闯出什么大祸来。
是什么时候开始,能够让他安心休憩的家变成了如今这副模样?
似乎,正是从他厌弃发妻、抬着春姨娘与洛夫人打擂台的时候起,一切才终于变得面目全非。
曾经,长宁侯觉得,不过是后宅换个主事之人罢了,有什么大不了的。整个侯府都是依仗着他而存在的,自然是他爱抬举谁就抬举谁。
直到如今,他才发现,管理后宅的女子并非可有可无的点缀,贤内助的存在对于一个家庭而言有多重要。
纵使不论家境,单单只看管理内宅、命妇交际、教养孩子,春姨娘都远不如洛夫人。
只不知,若是他派人接洛夫人回来,洛夫人还会不会回头。
……
与长宁侯府有关的消息,是云莜派人来说与周倩茜母女听的。
当时,洛夫人怔忪了许久,才对周倩茜冷笑着道:“当真是报应。”
周倩茜道:“阿娘说得极是,父亲既愿意纵着那母子三人,便让他瞧瞧,他纵出了什么玩意来。”
这些日子以来,洛夫人一直因长宁侯背叛她一事,心中存着一口恶气。
如今,她这口恶气出了,心结解了,整个人瞧着也疏阔不少。
可紧接着,洛夫人就开始担心此事会不会对好不容易快要熬出头的周倩茜造成不良的影响。
“文昌大长公主本就不大中意你这个孙媳妇,这回又出了这档子事,也不知你与陆侯的婚约会不会横生枝节。”
周倩茜道:“阿娘对阿瑾多一些信心吧,当日是他一力劝说大长公主接受这门婚事,如今虽说府上出了些变故,想来他也不是那等翻脸不认人的小人。且圣上已下了圣旨为我和阿瑾赐婚,这门婚事便不是说解除就能解除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