橙黄透亮的茶汤浮起白气,袅袅散开。
牧霄夺坐在另一侧的单人沙发,姿态平和,姿态端正,身形却不似他从前那般松弛。
咬咬在三人脚下转了一圈,后腿发力轻巧跳进男人怀里,在他腿上寻了个舒服姿势卧下。
盛愿夹在两人中间慢吞吞剥橙子,有些坐立不安,支棱起耳朵听着两人的对话。
“刚刚的事是我太过失礼,和您赔不是。”牧霄夺声音沉沉如冰夜雪山,提及刚才的尴尬事也依旧淡然,倒是他身旁的盛愿微微一窘,恨不得把脑袋埋起来。
“没事的,先生,我只是有些惊讶,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洪珠仪笑笑,“你知道,小愿他什么事情都不和我说,我这个母亲做的也不够格,连自己孩子谈恋爱这种事都没能察觉。”
“上次见到您的时候,小愿才刚记事,一晃都这么多年过去了,先生能帮我把孩子照顾得这么好,真不知道应该怎么感谢您。”
“这都是他自己努力换来的,我能做的,也只是偶尔的帮衬。”牧霄夺说,“您这次来云川,可有久居的想法,如果有,我可以就近帮您安置住处。”
“不用不用。”洪珠仪连忙摆手,“您为我和小愿这些年做的已经够多了,感激都来不及,怎么还能再麻烦您。”
牧霄夺说:“您是盛愿的母亲,这些都是我作为他的伴侣应该做的事,只要我能做到的,您随意开口。”
盛愿在心里偷偷咂摸“伴侣”这个词,把自己想的小脸红扑。
片刻后,牧霄夺称公司还有事借口离开,不再耽误母子二人叙旧,并且派秘书预定了晚上用餐的餐厅,届时会过来接他们。“妈妈,我去楼下送送先生。”盛愿也从沙发上站起来,亦步亦趋的跟在男人身后。
回到楼下,盛愿抱住男人的胳膊,松了一口气似的,“吓死我了,还好妈妈没有多问。”
“怎么了,对你男人这么没有自信?”牧霄夺拇指轻刮他脸颊,语气端的是游刃有余。
盛愿嘴角扬起笑容,捧他的场,“当然有自信啦,你不知道,妈妈对你可是有滤镜的,都不用我多说好话。”
牧霄夺不懂他们年轻人的话术,开车回到公司,短暂整理近日本部积压的事宜,又换了身装束。
晚餐的餐厅订在红府,依照洪珠仪的口味点了一桌云川特色,她面对这种场面一开始还有些局促和拘谨,同牧霄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点到为止。
热菜上桌、酒过三巡,多喝了几两她就敞开性子,粤语普通话轮换着讲,想到哪里说哪里,又端起酒杯开始灌人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