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用上半分力气,盛愿就被一根手指轻易勾走,乖顺的坐在他腿上,很深的注视他。
这样亲密无间的姿势,两人却俱是没有半分旖旎心思存在。盛愿甚至觉得,他和他挨得这么近,心脏的距离却仿佛越来越远。
“这个家里,就我们两个人。舅舅不是在教训你,但有些话必须有长辈对你说。”
牧霄夺讲话很慢,声音低柔,好像是为了叫他记住所以一个字一个字道出口的苦口婆心。
“你以后的路还长,不用急于一时。工作、兼职,这些顺其自然就好,不然无论你赚多少,最后都得赔进医院里……盛小愿,不许装听不见,回答我。”
盛愿小声嘟囔:“……听见了。”
“过完暑假之后,你是不是要开始准备毕设了?”牧霄夺问。
盛愿点点头:“嗯,快了。”“我不太了解你们美术生的具体安排,但你下半年的重心还是先放在学校的事情上。工作可以暂时搁下,有舅舅给你兜底,不用觉得不安。”
这话虽然带着与生俱来的优越和残忍,但确实是事实,牧霄夺这个靠山,确实能使盛愿拥有比旁人多一份的底气。
盛愿落寞的揉搓衣角,嗫嚅嘴唇开口:“我总不能一直赖着您……”
“赖”这个字很难听,不像是盛愿能说出来的字眼,牧霄夺的眉心不由得收紧,问道:“怎么突然这么说,是不是有人在你耳边说闲话了?”
“没有!”盛愿立刻摇头,怕他不信,又补上一句,“是我自己这么觉得。”
牧霄夺沉默少时,低眸看他近在咫尺的眉眼,缓慢抬手揽他的肩膀,把人护得更紧,“不许你这么觉得。”
他没有继续让人心情低落的话题,而是换了副轻松的语气,说道:“我们阿愿长得这么好看,要多笑一笑,舅舅喜欢看你笑。”
盛愿喉间蓦地哽住,靠在他的颈侧低低“嗯”了一声。
牧霄夺无声的叹了叹,蓦然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他从前没哄过人,如今这般信手拈来,纯属是哄盛愿总结出了经验。
但小朋友的心思远比他想象中更加弯绕,他不明白盛愿今晚是怎么了,只能不断耐心的安抚。
他用手掌轻捋盛愿的肩背,顺毛似的,像在医院哄他入睡的模样,感受到这幅紧绷的身体在自己的掌心下慢慢变得柔软。
牧霄夺温声逗他:“舅舅刚才就想问你,口袋里装了什么东西,硌半天了。”
盛愿愣了愣,蓦然记起,那是他想送给舅舅的生日礼物。
但他现在,不那么想送了。
在看过那条视频后,盛愿突然觉得,自己准备的东西压根拿不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