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的他两手空空,还要眼睁睁看着自己深爱的人与别人举案齐眉、相濡以沫。
他们究竟谁更可怜?
“阿愿。”
许久, 一道恍如隔世的声音打破了这片死寂,抑或只过去了短短几十秒,因为那碗面依然热气腾腾,卧在面上的一颗荷包蛋泛着油汪汪的光泽。
盛愿目光空洞地望过去, 仿佛一滩勉强被皮囊拼起来的碎肉, 声音出奇的平静,“您回来的好早呀,还没到十二点, 宴会这么快就结束了吗?”
“没结束, 提前离场了。”牧霄夺随手将那件价值不菲的西装外套搭在椅背上, 背对他单手解开领带的温莎结, “这群人太闹腾,吵得耳根疼。”
盛愿不过心的和他闲聊:“一般的宴会敷衍了事就算了,您怎么连自己的生日宴都要躲懒。”
“有吗?”牧霄夺清浅的笑。
“嗯。”
牧霄夺想了想, 这话确实真。
他素来不喜欢嘈杂, 也不愿意往人堆里扎,普通宴会十有八九都会被他推拒, 实在推不掉的也必定迟到早退。
这次的提前离场的原因虽然略有不同,但也简单得不行。
他只是一想到盛愿在家里等自己,就一秒钟都待不下去。
盛愿静静站在原地,一眼不眨的注视男人的动作,直到眼球干涩也没有挪开视线,似乎想把他的模样刻骨钻心的烙进记忆中。
牧霄夺问了盛愿一些话,却没有得到回应,诧异的看过去,见他眼神木然,于是缓缓迈步走到他面前,些微倾低身子,问:“怎么了?是不是等太久困觉了?”
盛愿欲盖弥彰的低下眼帘,抬手揉酸胀的眼,闷闷的说:“有点儿,可能是最近没休息好吧。”
“别揉了,越揉越红。”牧霄夺将他的手指轻轻拉下,拢进自己手心,视线在那张愈加清瘦的脸颊缓缓逡巡,“今晚早点睡,看你这黑眼圈重的。”
“……别看了。”盛愿难为情的扭开脸,感觉他也没比自己好到哪里去。
一个月不见,这孩子就瘦得像背着他打了三份工似的,身上根本存不住肉,好不容易养回来一点必定要被他霍霍丢了。
牧霄夺心疼之余还有生气,掐他的脸肉,“你现在有一百斤吗?”
“嗯……应该有的吧。”盛愿没什么底气的回答。
牧霄夺在心里叹了口气,随手拉开椅子坐下,又去牵盛愿的手,“别傻站着了,坐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