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霄夺被他这一声叫得心脏都软软塌陷下去一块,低低的“嗯”了一声,温声问:“不想睡了?”
“……怕。”
“舅舅在,不怕。”
盛愿鼻尖酸胀,小声咕哝:“抱——”他脆弱的要求几乎不可能得到拒绝,牧霄夺俯身,动作轻而礼貌的抱了下这个遍体鳞伤的小朋友,感受到他像某种小动物一样在自己颈窝蹭动。
叩门声打断了这片刻的安宁,拥抱一触即分,牧霄夺与他拉开距离,沉声应了句。
走进来的是林助理,他在牧霄夺身后站定,甫一开口,又觉得不妥,换了另一种说法:“先生,您要我查的事,已经办妥了。”
牧霄夺了然,起身,正准备离开,忽然被另一人抓住了衣角。
盛愿紧紧抓着那一小片布料,好像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他怕舅舅一走就不会回来,眼泪从眼角滑落顺着太阳穴横流进头发里,他视线模糊,带着哭腔恳求他:“……不走……舅舅不走。”
“好,舅舅不走。”牧霄夺下意识答应他,坐回去,顺手牵走了盛愿耳朵上的助听器,关闭他所有的听力。
“就在这里说吧。”
林助理翻看资料,言简意赅的答道:“绑架盛少爷的两人身份已经查明,女人名叫兰音,23岁,未婚,兰世辉与情妇的私生女。”
“……兰世辉。”
“是的,据说是老爷曾经的好友,不过如今兰家式微,依然没有宣称破产也只是维护着家族体面而已。”
“另外,我在一些不入流的新闻上查找到一些信息,发现兰音曾经似乎与牧峋少爷走的很近。”
林助理不经意抬眼,瞧见盛少爷正压抑着哭腔抗议先生取掉助听器这件事,先生纵容他,只默不作声的捂热输液管。
林助理声音微顿,忙低下头:“另外一人名叫胡生,35岁,未婚,曾是琅西某格斗馆教练,入不敷出后,被您的长姐牧海英收作安保系统之一。”
听见这个名字,先生眸光一沉。
他的父母是商业联姻,膝下育有一双子女,长女牧海英,长子牧霄夺。
牧霄夺幼年时被眼光毒辣的牧家老太爷选中,作为新任继承人接回了香港亲自培养。
因而他与家人联系甚少,与牧海英更是疏离如同外人。
牧海英从政多年,现任云川市。委。书。记,最近她升职的风头很盛,如无意外,再攒两年政绩,便可调任他省。
牧霄夺沉吟片刻,低声道:“我知道了,你回去休息吧。”
“是。”
牧霄夺了然于心,余下的话他并未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