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周延深走后,他起床洗漱,望着镜子中的自己,后知后觉地抬手摸了摸头发。
好像……也没什么感觉?
……
周延深正在餐桌边布着早餐,余光瞥到谢时舟站定在自己旁边,便抬头说:“你来得正好,刚送过来的。”
谢时舟换了一套居家的浅灰色羊毛衫和黑色长裤,领口露出一小段深陷的锁骨,显得整个人清瘦又休闲。
谢时舟单刀直入道:“周延深,我有事想和你谈。”
从昨天晚上开始谢时舟就思虑了许多,他其实大
\t\t\t\t\t\t\t\t\t', '\t')('\t\t\t\t致知道周延深是怎么想的。
他在等他,等他亲口向他承认。
谢时舟原本以为自己可以粉饰太平,但在周延深一步步的逼近,一步步将他所有防线击溃时,他就知道自己没有办法再避重就轻了。
也是时候和盘托出了。
谢时舟整理好思绪,决定从事情的开端讲起。
“最初,我伪造身份,对你隐瞒,是因为依照我的身份,我不能登上翡翠号,但我母亲的遗物,也就是雪之玫瑰会在翡翠号上拍卖,所以无论如何我都得登上邮轮。”谢时舟和周延深隔着一张餐桌,他眼皮轻垂,细密的睫毛掩去了眼底复杂深邃的神色,“……我也有想过要不要对你坦白,但我不能拿着所有帮助我登上翡翠号的人来赌。”
“我原本以为,像你这样的公子哥,顶多三分钟热度。”但意料之外的是,他居然不惜自己身陷囹圄,也要和他并肩与共。
谢时舟不是铁石心肠,自然也会动容。
“……如果事情顺利的话,我拿到雪之玫瑰后,徐白就会从这个世界上永远消失,或许当时他死在了海底,也能让你断了念想。至少在那时,我的确是那样想的。”
他平静地陈述着,也未注意到坐在他对面的周延深眉头早已拧紧。
“但我没想到我们会在丽日酒店重逢……说实话,那个时候我不想承认,我不能保证承认之后会不会生出什么事端,但我确信我若不认,事端就会彻底在我这里终结。”
周延深听着谢时舟的自白剖析,胸口仿若压了一块沉重的巨石。
原来他一直以来都是这么冷静克制自己所有的情绪,每一个选择他都会深思熟虑,乃至于想好每一个选择后的风险,以及处理方式,甚至感情也是如此。
看着谢时舟瘦削的身影,周延深起身在他身边单膝蹲下。
一只手覆着谢时舟的手背,他能明显感受到谢时舟指尖微微躲开,但周延深牢牢攥住,不松开。
谢时舟满腹疑惑地垂眸看着周延深。
周延深昂起头,仰视着谢时舟,轻笑一声,那双平时总是桀骜不驯的眼眸,在此刻仿若盛满了令人踏实的笑意,他拾起谢时舟的手,语气虔诚:“不可能终结的,谢时舟。”
粗粝的指腹在白皙且骨节分明的手背上轻轻摩挲,他平静地说:“我一直等你亲口和我讲。我知道你是因为鼎恒和明正不合而不肯承认,或许这背后还会有这样那样的原因。可实际上,我们在翡翠号上相遇的那刻开始,就不可能再是平行线,故事也无法终结。”
见谢时舟似乎不太明白的样子,周延深耐心解释:“因为我不会放开你。而且你忘了吗?雪之玫瑰,是你留给我的。”
谢时舟的指节不由得在周延深的掌心内微微蜷缩了一下。
他瞬间就听懂了。
他自以为的终结,其实是他在不知不觉时埋下的种子。
是他亲手开启了和周延深故事相交的篇章。
原来一切,在冥冥之中早已注定。
周延深还将一个首饰盒交回给谢时舟:“如果知道这是你母亲的遗物,拍卖会上我就不会和你竞价了。”
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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