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t\t\t住他。
也不知道那时他破釜沉舟的胆量是哪儿来的。
但转念一想,江震带出来的人,各方面都不会差。
“你在这等我一会。”周延深不容置喙地下了命令,转身就走。
没多久他又折返回来。
远远地就看到谢时舟无力地倚靠在墙上顶灯铺在他身上,温和的暖光也难以掩饰他此时的脆弱。
不管是精神上的还是身体上的。
走近了,站定在谢时舟面前。
谢时舟有气无力地掀起眼皮,因着低烧,他的眼尾如同泅了一点红,望向周延深的眼眸也漫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
周延深一直都认为,谢时舟的眼睛很漂亮,颜色浅浅,又似乎暗藏着许多耐人寻味的故事。
有的时候,或许他什么都不用做,只需一个轻轻的抬眼,水光潋滟,就能令人浮想联翩。
此刻,也是这样。
谢时舟湿漉漉的双眼正望着周延深,也不说话,仿若被欺负狠了似的。
要知道以往的谢时舟几乎不会像现在这般脆弱。
想继续、更多的欺负他……
阴暗的想法乍然涌上脑海时,周延深都被自己吓了一跳。
他深吸几口气,竭力将那股邪性般的冲动压了下去。
微笑着对谢时舟说:“走吧,我送你回酒店。我已经和他们说了,接下来的场我就不去了,他们尽兴就行。”
周延深叫了车,他和谢时舟坐在后排。
两人分别靠着左右两侧,中间留了一个人的空位。
冷静过后的周延深没什么表情地望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景色,阴雨绵绵,连带着他的心情都不是很好。
他知道自己是因为过早地逼问谢时舟关于江震和自己二选一的事情,其实如果按照他的原计划来走,他不会这么两难,也不会这么骑虎难下。
他承认在看到谢时舟坐上了江震的车后,他内心的妒火已经到了临界值。
谢时舟,江其帧,太子伴读,江震。
每一个字眼都仿佛要在那临界点添油加醋地淋上一桶火油。
他会不由得发散,谢时舟会对江其帧有感情吗?
毕竟他们从小一起长大。
如果他不是对江其帧有情感,或者是对……周延深不敢去想另一个可能性,只好将这个念头从脑海中剔除。
如果谢时舟不是对江其帧有感情,他那样有能力的人为什么甘心给江其帧铺路?
太多太多的问题,从和谢时舟重逢之后就一直如同枷锁将他牢牢困住。
他不愿意去思考,不愿意得到他不想要的答案。
但积压的情绪积累久了一旦得不到释放,在某一时刻就会如井喷式的爆发。
所以他问出了本不该是这个时候问谢时舟的问题。
尽管话一出口的瞬间他就结束了话题,挂断电话。
但木已成舟。
周延深不敢想象之后他和谢时舟见面会不会彼此感到尴尬,而现实情况是,谢时舟似乎压根没有将这个问题当回事,没有疑惑,也没有解释。
甚至他们二人之间有一道无形而又微妙的空气墙,不似以往那么……
周延深选了一个词:亲密。
工作是工作,但这一次在工作上的交谈也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