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月季。
显然信鸽是被训练得十分出色的,饶是小家伙感觉十分不舒服的踢拉着左脚想要甩掉对于它来说有些沉重的东西,却也只能单脚站立张开着翅膀保持平衡不敢真的用力蹬腿甚至弯颈去啄。
当然,若是苏宁瑜知道鸽兄在被傻-逼主人允许放飞天空出使苏府之前曾经受过某人如何惨无鸟道的折磨摧残的话,定然就能了解鸽兄心中憋屈的心情了。
苏宁瑜起身绕过书桌从旁边小架上取了一把小米并一只鸽兄专用的小食碗,行至窗边摆好了给对方的犒劳加餐,这才将鸽兄特意抬起递上来的左腿月季取了下来。
指尖捻动枝干,不用低头就能闻到淡淡花香,苏宁瑜莞尔一笑,饶有兴致的又拆了鸽兄急巴巴复又抬起的右脚上的信筒,抽出一张卷起的白色丝绸,上面果然有用特制墨汁写着的字迹。
站在窗边看完了信,苏宁瑜随手又给鸽兄另行添上了清水,这才捏着红色月季花枝转身回了书桌后,将花往旁边天青色细颈花瓶中一插,也没回信的打算,继续埋首处理繁杂俗务。
灰白鸽子似乎也十分习惯没有回信,填饱了肚子咕咕叫了两声算是打了招呼,就转身飞了回去,准备回笼子里好好睡上一觉。
虽是有几个难兄难弟换班送东西,可抵不住自个儿傻-逼主人每日里除了送信送花还得送红线发带甚至玉佩抹额扇坠之类的,总之一切傻-逼主人认为鸽子们体力极限范畴内能承受的重量之物,它们这群苦逼都得任劳任怨的飞来飞去风雨无阻。
如今天寒地冻的加之前几日又下了场铺天盖地的鹅毛大雪,虽说今日渐渐小了许多,天上那寒风夹杂着小颗粒状的雪珠子打在鸟身上,也是十分难受的好吗!
可惜主人傻-逼了,它们也不得不继续苦逼。
苏宁瑜埋首案桌须臾,抬头见着外面已是灯笼高挂多时,估摸着时候差不多了,这才带上了青竹出了门,目标明确的去往京城内有名的大明湖。
而在湖中,已经有人等在了一艘小巧不起眼的乌篷船之中。
宁仲钰估摸着时间,躬身掀开帘子,一眼就瞧见了那从灯火阑珊处缓步行来的心上人。
此时正是街头人潮拥挤之时,又有街边小贩叫卖着各种货物熟食,一阵阵独属于红尘间的烟火之气从蒸笼锅灶中缭缭升腾,那周围气质高洁玉树临风的人物就这般穿过红尘烟雾,朝着他徐徐走来,当真有种穿越一切直到朝着他靠近的感觉。
这种感觉来得如此突兀而又猛烈,叫宁仲钰心头一动,猛然有了种极端渴望的冲动。
然而这相处的几个月中,这种冲动时刻伴随着同苏弟相处的每时每刻,虽然此时此刻格外浓烈凶猛了许多,宁仲钰还是抚胸克制着将其压下了。
虽是有种与苏弟上辈子就相知相交过的感觉,可宁仲钰还是没有因此而失了分寸,徒惹心上人的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