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囊套,露出枪头,只见这枪头样式古怪,枪刃极长,底部叉出四把小刺,两两对称排列,刺刃锋利,刃上开有血槽,这四把小刺加上正中的长枪头,仿佛一杆枪有五个枪头似的!
李勒着枪刃上的两个篆字,问程咬金道:“你认识这两个字吗?”
程咬金把脸贴近篆字,仔仔细细地看了看,道:“哦,这两个字啊”听他的语气似乎认识这两个篆字,李勒心中一喜,没想到自己这傻外甥还挺有学问的,忙问道:“怎么念?”在他问话的同时,就听程咬金说道:“我怎么瞧着象三个字呢!”
李勒一瞪眼睛,气道:“不认识也就算了,连几个都分不出,当真是饭桶!”
程咬金张大嘴,忽道:“表舅,你不说我还真没感觉出来,我还真有点儿饿了!”
李勒让他扛着枪,两人一起走向前院,他苦口婆心地劝道:“铁牛啊,你听表舅的话,没事要多睡觉,要使劲儿作梦,你这孩子就是不听大人的话!”
程咬金道:“表舅,你怎么总让我睡觉啊?”
李勒拍着他的肩膀,道:“这不是为你好嘛!记着啊,以后睡觉时不要躺在床上,要骑在板凳上,把板凳想象成马,听明白没?”
程咬金嘟嘟囔囔,跟在他的身后进了前堂。韩氏和宁氏正在屋里看那套麒麟山文甲,阿眉则在一边摆弄梅花枪,见他回来,阿眉叫道:“牧州哥哥,你看这杆枪是软的!”说着,把手里的梅花枪一阵乱摇,那枪尖果然微微发颤!
李勒倒还没有认真看过梅花枪,从阿眉手里接过,掂了掂,感觉份量刚刚好,往枪身上看去,黑黝黝的毫不起眼,并无花纹,那枪尖也是普普通通,看边刃也不如何锋利,单从卖相上讲,照偷来的那杆亮银枪,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差了十万八千里!
霍去病就用这种枪?这拿到战场上也太没面子了,都不如普通士兵的长矛扎眼!
李勒站在屋当中,摆好姿势,嘿的一声大喝,梅花枪突刺而出,就听嗡的一声响,枪尖轻颤,化出一团枪花,分不清哪个是真枪头,哪个是幻出的虚影!
李勒大喜,原来梅花枪名称的来由,竟不是来自外表,而是说它刺出之后,会自动幻出枪影,犹如梅花五瓣,让敌人难分真假,以至中招!
韩氏在旁道:“哎哟,你这孩子,好端端的大叫什么,吓了我一跳!”
李勒嘿嘿干笑几声,心想:“有了这杆枪,我的突刺本领凭空加了几分,以后再要去捅人,那可容易得手多了!”
这一日在家中穿穿盔甲,耍耍长枪,倒也过得飞快。第二日清早,李勒要去勋卫当值,出门时忽然想起自己的座骑还在街旁的小饭馆外栓着,忘了牵回来。他得了宝马,如不骑骑,唯实心痒难挠,连大门都出不去。
李勒拍了拍身上的衣服,他已换过另一套盔甲,与昨天样式不同,不怕被人认出。走到马圈,看着两匹白马,他昨天骑过那匹高的,今天还想再骑骑,心想:“人可以换衣服,马为什么不能换?换个颜色不就得了!”
叫马思源他们出去找染坊,弄些颜料来。马思源他们是地头蛇,大兴城里熟门熟路,过不多时,便给李勒搬回好几只大木桶,木桶里装满各色颜料!李勒挑出一桶红色颜料,拿把刷子给白马改头换面起来!
忙了一通,待白马身上颜料干了,他这才带着手下前去勋卫!还未进勋卫大门,就见齐铁舟带着几名军官从里面出来,正要在门前上马。
见李勒来到,齐铁舟道:“你今天来晚了,爷爷我正要去外苑校兵场嘿,你从哪儿弄来这么一匹好马的,这个头可够大,比特勒骠的个头都大!”
齐铁舟也不上自己的马了,几步跑到李勒跟前,伸手去摸千里一盏灯的鬃毛,他手上有汗,抚摸之下,沾了一手的红色!
小老头儿大惊小怪地叫了起来:“汗血宝马,我这辈子终于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