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俊少年心中又是难过,又是气愤,他站在街中,跺脚大叫道:“想我银枪少保纵横燕云,手下败过无数英豪,今日却叫人当着我的面抢去了马匹兵器,真真岂有此理,岂有此理!”他刚叫完,就听后面腾腾跑来一人,回头一看,却是那猴样少年。
猴样少年也把人给追丢了,同样也没人肯告诉他李勒的行踪!站在街口,猴样少年双手捶胸,也如英俊少年那般,跺起脚来,大叫道:“我的马,我的马,我的马呀!”
英俊少年在旁看他,忽然间气道:“你这人,刚刚我还以为你本事了得,现在一见却原来是个劣货!你应该象我这样,先报出绰号,在京城里扬名,然后再怒火升腾地骂人,这样才有气势,算得上是威风凛凛!”
猴样少年却道:“呸,马都被人偷了,还在大街上报什么名字,难道嫌丢人丢得不够吗?”
英俊少年一呆,他平常挺精挺灵,今天突逢变故,先被狠摔了一顿,后又被人抢了马匹兵器,心中焦躁,竟把丢人事儿不能声张这碴儿给忘了!猴样少年看起来木讷,可到了关键时刻,却比他要沉稳得多!
英俊少年有心反驳,却又找不出理由,忍不住冷哼一声,骂道:“你这该死的猴子,刚才竟然偷袭我!来来来,咱们再动动手,让小爷给你紧紧皮子!”
猴样少年最恨别人骂他是猴子,闻言大怒,探手向英俊少年抓来,口中喝道:“爹爹不让我主动惹事,却没说要我挨打不还手!你这家伙特也欺负人了,我今天非要教训教训你不可!”
他出手快极,只一探手就抓住了英俊少年的袖子,英俊少年奋力一挥胳膊,刺啦声响,整条袖子被拉下,里面的棉衣也被扯破!
英俊少年情知近身搏斗打不过对手,他反应也真叫快,立即退后一步,返身游走,不肯再让猴样少年近身!
英俊少年身法快,一跑起来猴样少年就追不上了,在大街上兜了七八个圈子,他躲到一座大宅门前的一座石狮子后面,呼呼喘气!猴样少年快步赶来,英俊少年顾不得休息,只好再跑,围着石狮子开始转圈儿!
猴样少年不感到跑得有多累,他比英俊少年体力好得多,可却怎么也抓不住英俊少年,一怒之下,他喝道:“我让你围着它转圈儿!”一把抓住石狮子,扬声吐气,嘿的一声便将石狮子举了起来!
这座大宅前共有两座石狮,公狮踏球,母狮抱崽,每座都在七八百斤左右。要在平常,如果想抬起任何一座石狮,都需至少八名大汉!可这猴样少年只一人便将石狮子举了起来,直看得英俊少年目瞪口呆!
猴样少年似乎不想杀人,没把石狮子向英俊少年的脑袋上扔去,又是一声大喝,将手中石狮向旁边的另一座石狮砸去!就听一声闷响,两座石狮撞在一起,尽皆粉碎!
英俊少年叫道:“我说你是劣货,你还不服!这回可好,你抬头看看,你闯祸啦,我可不陪着你倒霉!”说罢,转身就跑,这回不再兜圈子,三步两步窜进一条小巷子,眨眼间便跑得不见了踪迹。
猴样少年抬头看去,只见这座大宅朱红大门,门面铜钉闪亮,檐下有一匾额,上书四个大字“稳如泰山”!猴样少年自言自语地道:“稳如泰山,稳如泰山!哎呀,这不是靠山王府吗?”
门内听到外面有声响,已有人出来察看。猴样少年只是木讷,却不代表他傻,见躲不过,竟然急中生智,在门口叫道:“咦,这是怎么回事,谁把石狮子给砸碎了?”装模作样,口里啧啧有声,晃晃悠悠地离开府门,待走到街头岔口,立即以袖掩面,窜进胡同,他也跑得不见了人影!
王府里出来的人眼见门口一地狼籍,目瞪口呆之余,又是莫名其妙,不知发生了何事,实在猜不出到底是谁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敢在靠山王府门口撒野!
李勒带着两匹白马回到了自己府中,他不从前门走,怕引人注意,从后门进了宅子,带着两匹白马来到自家马圈,把程咬金叫来,叫他给白马卸鞍。
望着两匹白马,李勒心想:“后面这匹白马似乎是那个长得挺漂亮的少年的,我跑得快,他应该没看清我长什么样儿,只要换身衣服他就认不出来,这个倒是没有关系。问题是那只大马猴子,他可跟我照过面,见过我的模样。他丢了马,没准儿会在附近街道上堵我,这大马猴子能把大活人当暗器扔,估计比我厉害,所以我这两天出门得绕道,不能让他堵着!”
正想去前院看自己新得的盔甲长枪,就听程咬金道:“表舅,这里还有一杆枪,比你的梅花枪长!”说着,举起手中一杆长枪,枪头插在一具皮制囊套中。
李勒刚刚急着逃跑,也没心情看马上有什么装备,听程咬金说有枪,嗯了一声,接过长枪,只感这杆枪极是沉重,比自己的梅花枪还要重上几分。对他来讲,这杆枪并不适合自己使用。
这杆枪的枪杆镏过银,通体闪亮,杆上又雕着无数花纹,看上去很是富丽堂皇。李勒指着枪杆说道:“看看,不过是一杆枪而已,偏要弄得花哩胡哨,这就叫臭显皮,现在把枪丢了吧,这就叫活该!”
程咬金在旁一个劲儿点头,连声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