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泽佑憋不住话:“我担心青……新帝,也不知道他在宫里怎么样了。”
陆旋瞥了眼班贺,道:“你还操心起皇帝来了。他现在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天底下除了太后就是他最尊贵,哪里还需要旁人来担心。”
孔泽佑对这话十分不认同,当即嚷嚷出来:“当上皇帝就有好日子过啦?青……哎,我这嘴,老改不过来!”他轻轻在脸颊上拍了一下,接着说,“新帝在宫里上头有太后压着,朝堂里有大臣压着,他哪里是皇帝,他是被架在上面……”
“泽佑!你又口没遮拦了!”班贺出声制止,“你回房去吧,我和陆将军还有事要商谈。”
孔泽佑闭上嘴,气鼓鼓的,他做不了什么,也不能说出那些会给师
\t\t\t\t\t\t\t\t\t', '\t')('\t\t\t\t兄招来灾祸的话,憋得直捶自己胸口。
班贺其实心底里感到些许欣慰,师父这亲孙子到底是头脑聪慧,无师自通,洞悉这其中的问题所在。
陆旋说道:“泽佑不是小孩了,有些事,他也可以听听。”
孔泽佑一双眼睛紧盯着班贺,班贺无奈点头,的确不该再将他当个孩子似的,事事避开了。
三人进了房,围坐桌前,被两双眼睛看着,班贺率先起了话头。
“我至今不敢相信,皇帝会让裕王继位,但事已成定局,我们只能以此为基准行事。太后那边,我会时常入宫,新帝便交给言归你了。”
陆旋点头,这些不必说他也会去做。
国丧期间,上下眼睛都盯着宫里,朝臣们以辅政宁王马首是瞻。与此同时,还有一位朝堂新贵冒头。那便是太后亲弟弟,现如今已被提拔为礼部侍郎的华明德。
礼部承办大行皇帝丧礼,也由礼部为皇帝上尊谥。太后放心不下其他人,借机为自己的亲弟弟升官。
让自己人成为丧礼核心官员,侧面应证她正在插手其他事务,临朝称制少不得干涉朝政。
孔泽佑忧心忡忡:“旋哥,你千万别让新帝受欺负。宫里宫外,都是些看碟下菜的小人。万一新帝惹了太后不高兴,还不知道会被怎么对待呢。”
“太后虽然不是新帝亲生母亲,但也宽仁,不至于苛待新帝。”班贺没有说的是,他在宫中听到些许风声,新帝赵青炜现在的确称不上好过。
正如孔泽佑始料未及,意想不到继位新君是自己的赵青炜,比起旁人更无法接受这一事实。
再等一个月,今年秋日,过了薛太妃寿辰他就能去往封地,当他期盼多年的闲散王爷,这一切都成了泡影。
若他是个目光短浅的愚钝之人,什么也不想地乐得白捡一个皇位,安心做他的皇帝,能得几日欢喜,便可欢喜几日。
可偏偏赵青炜也不傻,孔泽佑明白的道理,他也心知肚明,他在皇位上,注定是被多方裹挟,不得自主。
偏偏,他只是小心期盼着自由。
班贺无意中听到宫中内侍闲谈,说起新帝诸多不配合,抗拒太后的安排,嚷着要回王府。
想也知道,那不会得到太后应允。
沉思半晌,班贺上下打量孔泽佑,忽然说道:“泽佑,你想不想进宫伴驾?”
孔泽佑瞪大双眼:“可以吗?”
“我可以试试。”班贺细细琢磨,“我得想想,该如何去说。”
孔泽佑既不想待在那层层严守的宫里,也不想让赵青炜一个人被困,纠结再三,豁出去般用力点头:“好,要是能进宫,我愿意陪着青……新帝!”
他用力拍了拍嘴巴,这破嘴!他是要入宫的,肯定不能再这样了!
外界的窥探与关心,宫内人都一无所知。
新帝赵青炜身着常服,不远处坐着他的生身母亲,薛太后——赵青炜入宫第二日,或许是出于安抚,太后华清夷指示下,薛太妃被奉为太后。
虽然两位太后并存的情况不常见,尤其是现如今这种局面,但她们相处还算融洽。
薛太后还是宫妃时便谨小慎微,出身不高,也没有向上攀爬的野心,华清夷从未将她视作威胁。成为太妃后,在正宫华太后面前无助柔弱的模样,倒让华清夷怜惜,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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