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t\t\t。
张全忠对他毫无保留,倾囊相授,张吉为人机灵,也会讨好人,正适合在贵人们身边当差。张全忠对这个干儿子十分疼爱,教导出一个接班人,日后养老也算有了着落。
看了看时辰,也到了内侍换班的时候,张全忠自己要尽忠,不到累得不行不回去休息,对底下人还是宽容的。
“时辰到了,你回去休息吧。”张全忠对张吉说道。
张吉说道:“干爹都没说累,我怎么会累?我要陪干爹一起伺候陛下。”
张全忠欣慰地露出一个真心实意的笑:“你毛手毛脚的,本就还靠不住,到时候累了,殿前失仪,反倒连累我和你一起在陛下面前求饶。还是快去休息吧!”
张吉这才道:“是,干爹,我回去了。等到了换班的时辰,我马上就来。”
张全忠点点头,目送他离开,自己也转身回到皇帝寝宫外。
一路回到住处,张吉正推门欲入,忽然听见一些细微的声响,停下脚步,回头四处张望。
那刻意引人注意的声音还在继续,循声看去,墙角正站着一人,张吉立刻快步走了过去。
“国舅爷……”
站在墙角的华明德又望了望两边,将张吉拉到隐蔽处,低声问道:“陛下可还好?”
张吉面上堆笑:“还是同前几日一样。”
“就没有什么新动静?”华明德问。
张吉双手垂在身前,笑笑:“陛下能有什么新动静,也不是奴婢能知道的,还得去问奴婢干爹。”
华明德睨着眼前的小内侍,心中冷笑,这话不就明摆着说,的确有新情况,但不能轻易说出口吗?
从怀中掏出银票,塞进张吉手中,华明德再次问道:“陛下可有什么新动静?”
张吉将银票揣进袖子里,小声道:“陛下同干爹说了些话,具体说了什么奴婢不知道,只是干爹出来就写了封信,送去了西北,要交给淳王。”
华明德登时精神百倍,急切追问:“信里写了什么?”
“这……怎么能轻易告知旁人……”张吉面色犹豫,华明德又拿出三张银票,也不看数目,直接给了他。
张吉收了银票,嘴里的话也顺畅说了出来:“陛下急召淳王回京。”
华明德大为震惊,从张吉那儿得不到别的消息,只好就此作罢。
得知这个消息,华明德一路回到府里,脑中止不住的想法不断冒头。
一直以来,皇帝身边人经过严格挑选,都守口如瓶,没有一丝缝隙可钻,华明德鲜少能得知皇帝的消息。
如今皇帝病重,身边也多了些可以钻的空子。张全忠对华明德的试探讨好不假辞色,这干儿子倒是诚实,对金钱来者不拒。
前些日子虽然没能得到有效信息,华明德却不吝啬,哪怕没有任何消息也几十上百两的给银子,今日终于得到了回报!
皇帝急召淳王回京,不会是为了其他,一定是感知自己大限将至,提前召武将来为新帝保驾护航。
这位皇帝外甥是个聪明人,绝不会就这么扔下无主的江山撒手人寰,但迄今为止,他将自己的算盘掩得严严实实,连太后都没有透露半分。
华明德将自己关在书房内,来回踱步,他的心跳如擂鼓,一声快过一声。
前所未有之变局就在眼前,是天意如此,给了他这个机会。
情绪激动之下,血液涌动的速度似乎也比寻常要快,手脚尖端发麻,有些不受控地颤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