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t\t\t这场体型势均力敌的狩猎,过程定然是一番鏖战,啧啧称奇,“刚才抓的?”
“对呀!”阿毛一拍大腿,“我看了一会儿书,发现斑衣郎不见了,到房里找它,就发现它抓着大老鼠了。”
两人蹲在地上围观,斑衣郎炸开了全身的毛,尾巴毛张得像根鸡毛掸,平常软乎乎的爪子指甲全出,锋芒毕现,老鼠死透了也保持警惕,小小年纪可真是了不得。
班贺脑中回想起聘猫时的场景,那时顾拂抓着小猫,注视着他,说道:“班大人,可别小瞧它们哦。”
难不成,那神棍不是单纯靠运气,还真有几分本事?可想到他说陆旋的那几句……不不,班贺将这个念头甩出脑中,神棍就是靠蒙,不能当真。
抓到老鼠是斑衣郎有本事,不是顾拂说了就行。班贺点点头,这样才对。
班贺摸摸阿毛的头顶:“走吧,给咱们的大功臣去买些好吃的。”
“诶!”阿毛高兴地应了声,跟着师兄一同出门,学着斑衣郎贴腿走,“师兄,我也要好吃的。”
班贺揽住他的肩,控制住他的移动范围:“买。你照顾好了斑衣郎,它才有力气抓硕鼠,你们俩都是功臣。不过,你还记不记得今年多大了?”
阿毛振振有词:“多大年纪也要吃东西的呀!”
行,姑且算他有理。
这几日,返回的队伍应该已经回到叙州了。
毫无征兆地冒出这个念头,班贺望着前路,心中骤然生出点点怅然若失。
如同石缝里悄无声息冒出了一颗芽,在风中微弱摇晃。可看不见的缝隙里被它的根深植,发现时,已经蔓延到了所有能侵占的地方。
第97章彭府
护送贺礼的队伍回到叙州后,陆旋就要到各个府上报告任务完成情况,陀螺似的转个不停,正儿八经带头的曹因都没他忙。
先是到总兵骆忠和的将军府详细汇报京中诸事,曹因是骆将军的手下,当然不可能瞒报陆旋行踪。但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陆旋必然要将闭着的那只眼补上。
这件事从始至终都有贵人暗中出力,有这些人的帮助,他才能顺利找到仇家,手刃仇人为自己、为父亲母亲、还有镖局各位叔伯兄长报了血海深仇。似乎连老天也在帮他,他从头至尾几乎没有出纰漏,完好无损地回到了叙州。
骆忠和稳坐正堂,听陆旋将寻到仇人事无巨细娓娓道来,凝重的表情未曾松懈。同样在将军府中的还有鲁冠威,这位随父亲出生入死的叔叔一直对此事耿耿于怀,陆旋回来他便第一时间前来关怀,确定他是否全须全尾。两位不惑之年的顶梁柱双拳紧握,偏头掩去微红的双眼,绷紧了面庞方能克制悲痛。
陆旋再次跪拜言谢,骆忠和久久无言,只是一声长叹。
他本不该陷入这般境地。他本该与父母一同远离朝堂、军营,当一个镖局少东家,而不是卷入这些污浊不堪的事情里,骆忠和心中不忍惋惜皆有之。
让陆旋镂心刻骨的两桩事有了结果,心中坚定,再面对便已经没了那些感慨,看起来比骆忠和与鲁冠威平静得多。
他想起还有一件事应当禀报:“骆将军,我在京中见到了逃离莫哥山的郑五。他真名为郑必武,其实是京营一名武官。”
“那小子!”骆忠和拍案而起,怒斥,“他一个京营的混入我叙州军营做什么,当细作么!”
还真是。陆旋含糊不清地说:“他的确有所图,不过应当不是为了军营之事。为免生出事端,所以……”
“哼!”骆忠和冷哼一声,喉咙里不知嘟囔一句什么,说道,“这件事,就不要同孙校尉说了。他一直无法释怀自己招了个来历不明的人,让他知道,又该哭天喊地要谢罪了。”
“明白。”陆旋利落应声。
骆将军实在体贴下属,难能可贵,身处上位对待下属错失并非一味责怪惩罚,难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