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逢时惊讶地望着袁木,不由地想:她和袁木虽然相似,却有很多不同,这些话换了她必定说不出口。袁木的主动往往不动声色,却在不知不觉中温暖她,融化她。
“逢时,我爱你。”袁木说。
盛逢时不知该如何回答。袁木要的也不只是一个回答。
两个人就此沉默下来,手依然相握,传递着许多语言之外的东西。明亮的楼道里,一切都静悄悄的。
终于,岳蓉醒了,张阿姨出来叫盛逢时,袁木留在门外。
盛逢时走到床尾,才抬眼看病床上的老人。她刚醒过来眉毛就先皱起,“川”字的纹路便更深了。岳蓉扫了盛逢时一眼说:“你怎么来了。”
然后岳蓉问张阿姨:“我为什么在这里?”
张阿姨被问得一愣,觑了盛逢时一眼才回答:“你摔倒了被送过来的。”
岳蓉眼露疑惑,似乎是想不起来这回事了,坐起掀开被子就要下床,嘴里说道:“我没事,回家养养就好了。”
盛逢时说:“你的小腿可能骨折了,需要拍片子。”
“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岳蓉漠然道,撑着床沿往地下挪,张阿姨赶紧扶着她。盛逢时把床边的轮椅推过去,岳蓉立即喝止:“我不坐这个!”
盛逢时置若罔闻,对张阿姨说:“扶她坐上来。”
“哎。”张阿姨应道。
岳蓉挣开张阿姨的手,自己扶着床边站稳,冷眼问:“你是我的保姆还是她的保姆?”
张阿姨左右为难,小声喊了一句:“盛教授……”
盛逢时过去接替她,张阿姨获救般地去推轮椅。
岳蓉身体僵硬,被盛逢时扶到轮椅上坐好,盛逢时往她腿上搭了条小毯子,告诉张阿姨推她去拍片检查,自己则回到袁木身边坐着。
袁木问:“你脸色不太好,冷吗?我带了杯子,去接点热水吧?”
“不,我不冷。”盛逢时笑笑,在袁木身边坐了一会儿,脸色比刚才好了些,说,“陪我去见一下医生。”
医生对面只有一张椅子,袁木站在盛逢时身后,右手搭在她的右肩。
“我怀疑她得了阿尔茨海默病。”盛逢时状态冷静。
“你母亲?如果你判断她有这种病的前兆,最好尽快到神经内科去检查,通常越早确诊,越有利于病情控制。不过我建议你先跟患者沟通,如果患者愿意配合,你注意门诊时间,因为急诊很多检查不能做,好吧?”
盛逢时点头:“谢谢医生。”
回到排椅,盛逢时没有再开口,神情有些疲惫。等片子拍好拿给医生,医生看过后说考虑到病人年龄大,体质不佳,伤势也并不严重,建议打上石膏静养。打完石膏,岳蓉回到病床休息,盛逢时就带着袁木离开了。
这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两人在医院里的便利店买了一只牙刷,一条毛巾,打车返回盛逢时家。今天太晚,又是下雨天,让袁木回去盛逢时不放心,所以留了袁木住下。
盛逢时给袁木拿了一套睡衣,一个枕头,一床被子,袁木洗漱之后,就在沙发歇下了。
屋子里的灯都灭了,夜晚寂静,袁木面对着卧室门的方向,侧躺着等待。不知过了多久,卧室门打开,盛逢时走了出来,轻声问:“袁木,你睡了吗?”
“没有。”袁木坐起来,将被子麻利地折了几折,叠放在一旁。
盛逢时打开灯,走了过来。
没有电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