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注意到崔俣脸色发白,想把胜负就赌在这一把上,心思就转开了。
宫女们上场前昔,他指着崔俣身侧杨暄:“你是谁?和崔俣什么关系?看起来略眼熟啊。”
崔俣心下咯噔一声,难道被认出来了!
杨暄却很淡定:“是么?我观殿下却是不熟。”
昌郡王眯眼:“你连我都不认识,就向着崔俣,胆子很大嘛。”
杨暄:“眼拙之人,行事随心所向罢了。”
昌郡王:“咦?再看两眼,更觉得熟了……你近前来,给我看看。”
崔俣拦住杨暄,眸绽冷光:“我这朋友身家一般,住在长安,许是哪日曾与殿下擦肩,不值一提。倒是殿下,宫女们又出来了,殿下不观察么?”
昌郡王笑了:“唉呀,你不提醒我都忘了。崔俣啊,我观你两眼无神,精神不济,可是哪里不舒服?还看的到么?若是不行,你认个输,我并不会计较。”
“殿下说笑了。”
昌郡王看着崔俣,眸内俱是冷光,很好,继续嘴硬!这次,我定要让你——和你身边这个一看让人不舒服不顺眼的家伙脱衣丢人!
这一次崔俣的确受了些影响,并没有有以往一样,把所有增减项全部找出来,漏了一些。但这个游戏不是谁找出全部谁赢,而是谁找的多谁赢!
哪怕多一个,也是赢!
昌郡王瞪着崔俣,指甲扣在桌面,发出尖利响声,就差三个,就差三个,就是他赢了!
“好,你又赢了,我脱!咱们再来一次!”
昌郡王红了眼,扒掉里衣,露出冻的颜色不那么均匀的皮肤,因动作太大,肩颈被自己指甲划出血痕了也不知道。
平郡王几乎吼出了声:“四弟!”
雪花飘落,空气冷凝,四下寂静无声,气氛冷的可怕。
昌郡王看过一脸无波,淡定从容,优雅姝丽,从头至尾几乎没有什么神色变化,挺秀如青竹的崔俣;看过站在身侧,如高山如青松似影相随仿佛没什么东西能把他们分开的杨暄;看到平郡王微皱着眉,隐含着讶异替自己担忧的神情;看到在场所有人脸上眼底或讽刺或嘲笑的情绪……
昌郡王手指一松,自己这是……在干什么?
被激的失去理智了?
被谁?
崔俣,现场的人,还是……别人?
他是皇子,从小到大,被宠爱被放纵,被告知随便玩,一事无成也没关系,反正有大哥。父皇,母妃,大哥都是他的依靠,他可以不用出色,可以随心所欲,可他也想很厉害,也想让所有人心服!
可是……又失败了。
不用别人提醒,就现在气氛,人们目光,他已经完完全全明白,又失败了!
他故意安排的梅宴,故意想好的一环一环设置,全部失败了!
是崔俣!
是崔俣身侧这不顺眼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