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就去了正院,那里有夫妻俩给他准备的‘嫁妆’。
张氏看到崔俣乖乖过来很是惊讶,这人不是死倔嘴死硬么,怎么这么快……她看向丈夫。
崔行高高抬头,一脸得意:“俣儿嘴上不体贴,其实还是很孝顺的。”
张氏也不管那么多,人来了就好,不用她使旁的手段了。她走近崔俣,语重心长叮嘱:“你爹这样做,也是为了你好,为了咱们家……”
崔俣侧着头,一脸迷茫:“夫人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张氏心脏慌跳,突然有不好预感:“怎会听不懂?你爹不是告诉你,让你去伺候田襄田公子,雌伏于……”
“夫人在混说什么!”崔俣眉眼锋利,无比坚毅,“我一顶天立地的男子,如何能做这种事!”
张氏一脸无语的看向丈夫,崔行也是一脸呆滞,很不明白:“俣儿咱们不是说好了么?你去田公子房里伺候,你的前程,爹的前程,你哥哥的前程,咱们一家的前程,全都有了……你不是答应了么?”
“可你说的是‘做朋友’!”崔俣一脸漠然,视线游转间扫到蓝桥在门口处冲他打手势,神情更加凛冽,声音更加通彻,带着犀利的指责与寒心,“做朋友怎么做到房里去了,还扯上‘雌伏’,欺我年纪小不懂么!”
第69章家法
“崔行张氏!族老在此,安敢放肆!”
院门口,崔迁伴着一位须发皆白,眼神矍铄的老者走进,崔迁面色肃然,眉头紧皱,老者眉眼俱厉,胡子都颤了,显然听到了刚刚的话,情绪激愤。
二人快步前来,身后众婢女仆从亦步亦趋跟随,看着声势浩大,实则步伐整齐,快而无声,所有人束手垂头,低眉顺目,无有喧哗,无有窃语,规矩十足。
未待人走近,崔行张氏皆已愣住,眼睁大口微张,看起来好似受了惊。
崔俣视线环绕一周,眼梢微垂,压下唇角无声笑意。
崔家世居义城,数代努力经营,方才有了如今一点点基业,跟清河崔氏那样的世家不敢比,也不敢攀。可燕雀尚有鸿鹄之声,何况人?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崔家虽小,也有努力奋进的理想,没准坚持坚持,就能成为下一个清河崔氏了呢?
随着家族壮大,当上官的越来越多,虽多是小官,前景也是可期,族里开始大力推规矩,不懂的,不明白的,就虚心去学,比照世家规矩做人教子,读书习礼,从严从紧,重德行操守,以期未来发展。
现在来的这两个,崔迁是嫡长枝宗子,他爹是族长,他便是将来的族长;族老崔肃,是族中老一辈共同推选出来,掌法杖督家法之人,老成持重,严厉负责,任何族人犯了事,都得往他手里过一遭。两位份量如何重,所有人心里都有底。
方才之事,父母欲呈色权贵,用小辈男丁,行分桃断袖之举,颠倒人伦……一旦传出去就是大大丑闻!更不用说本人激烈抗拒,又加一条逼胁血亲之罪,庶子也不是这么糟蹋的!
众目睽睽之下,家族前途责任在身,崔肃会允许此事发生才怪了!
崔迁掐着点把这位族老请来……崔俣非常满意,在心里给他点了个大大的赞。
“今日我与四叔爷闲谈,聊起硕儿出息,已近入仕年纪,便过来看看,谁知还未进门就听到如此骇人听闻之事!”崔迁双手虚虚握拳,又惊又怒。
崔肃当然也没想到,“笃”的一声,手中拐杖重重拄地,盯着崔行张氏的眼神犀利的像马上要抓二人跪祠堂挨杖责。
崔迁痛心疾首,“你夫妻二人有何困难,尽可找族中帮忙,族里兄弟们不成,还有叔伯祖们在,何苦为难一个小辈?”
崔肃认同,眸底怒火升腾,更为气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