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满头雾水;而这寒冰尘当初所针对险些丧命的阿魄,此时却是当中面色最轻松自然的一个。
也是命大不怕生死劫,此时他看到寒冰尘,想起的不是这毒如何霸道阴狠,沾染了死得又如何惨不忍睹。
而是想到那天月下屋檐仿若霜雪满地,邱灵赋在本该严密谨慎偷听行动里玩心大起,捉弄小童,而后跃上屋檐,毫无防备的背影在他眼前暴露无遗。
而后月如水在他背影仿佛笼罩一层薄纱,他猫儿一样敏锐回头,那双眼像是澄净湖泊一样沉淀流光,盯着自己是那么摄人心魂,整张脸的线条勾勒,在月华下好似高山白雪一般脱尘。可这张脸偏偏带上了极重的烟火气息,动人得好似一头优雅而撒野的灵鹿,又一次狠狠地、狠狠地抓住了阿魄的目光。
阿魄摇摇头,哪里是灵鹿,明明是被蛇蝎勾了魂,自己上次遇到这寒冰尘明明是九死一生,那样狼狈,而如今却想着身边这人那会儿有多么美多么让人舍不得。
也是太心思风流。
在场的人中,除了阿魄以外,也就是邱灵赋不把这寒冰尘放在眼里,对那许碧川的质疑不以为然,“我扔的,怎么了?你又给捡回来......”邱灵赋嬉笑道,“是舍不得么?”
许碧川道,“舍不得,却又舍得。寒冰尘这种东西,整个花雨叶从建立到如今,也没制有这样多的寒冰尘。你可知道为什么?”
他说着,也没有在阿魄面前为了掩人耳目刻意去解释这花雨叶的秘辛来自于孙掌门,他知道阿魄也是聪明人,他也不会认为自己对“如意楼”那般解释能够让他信服。
“我知道!”含嫣大大咧咧抢道,“寒冰尘这样丧尽天良的剧毒,花雨叶要是大量去制取了,可不是自毁正道招牌么?”
这似乎有点道理,可衔璧神色一动,似想到了什么,却道:“寒冰尘要以寒冰花研磨而制,而寒冰尘这毒制作过程会损耗不少寒冰花。花雨叶每年也仅有五六株寒冰花得以存活,这五六株寒冰花添加入药可制千瓶寻常日子都能用到的良药,而此毒特殊,其奇在狠,花雨叶用之甚少。如此看来,以这珍贵稀有的寒冰花,制毫无用处的剧毒,实在是不划算。”
含嫣一听,这答案与自己的比,自己那点自以为高见的见解可逊色不少。这许碧川时常指导自己与衔璧,虽问这些东西不算是什么暗地的考验,自己却也会比一比的。
正低头不知道把眼神往哪里藏,希望在场的都把自己回答这事给忘了,邱灵赋却好似不会看颜色一般大笑:“含嫣你看看衔璧多了解花雨叶花花草草,你每天过得就和玩似得,还是来我素心派,一天就能把门派知识理顺。怎么样,心动么?”
“滚滚滚。”含嫣怒。
许碧川对衔璧的回答确实满意,他道:“所以我更好奇的是,邱心素哪来这样多的寒冰花。”
邱灵赋手中有的毒,自然来自邱心素,这的确无需置疑。而寒冰花在花雨叶在花草奇异的花雨叶就已经如此至之少,花雨叶日夜珍惜看护,邱心素自然不是从花雨叶要来的花。
这么一想,白家花雨叶共有部分奇异花草这一线索,似乎与此会有联系。
许碧川深思,总觉得这千丝万缕又杂乱无章的线索背后,似乎潜藏的不是一件小事。
上次惊动武林的大事是什么时候了?白家灭门?还是白骨窟百年前的杀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