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第五章悲喜之间(本章免费)
我成了十二阿哥府上的一名客人,白吃白住又不需要干活,吃穿用度和如欣一样,这让我很不好意思。十二阿哥胤祹虽然生性比较沉静但也是个爽快之人,对于我的来临没有任何的反感,相反的是他认为我的出现给如欣带来了更大的欢乐因而对我也很友善。在这里,我开始学会了各种正式的和非正式的礼节,虽然胤祹和如欣不把我当外人看待,但毕竟寄人篱下,适当的礼节也不至于招致非议。对外,如欣宣称我是她的一个远房表亲,府里的下人甚至包括两个庶福晋姚氏姚雪和李佳氏李兰都对我分外客气。
如欣的儿子长得白白胖胖的,玉雪可爱,小名就叫宝宝。宝宝只要是人一逗就笑个不停,哭起来也是惊天动地,可没少折腾如欣。胤祹还有一个三岁大的女儿,是李兰所出,听说名字叫做琳瑛,我没见到过,因为李兰从不来如欣住的小院,也不知道这之间有什么过节。我不是一个喜欢打听隐私的人,既然如欣不说,我也不问,正如我不说和海棠那桩血案相关的事情,如欣也不问。我们两个在这些方面上很有默契。
胤祹和如欣的感情确实很好,每天晚上都住在她这里,如欣想和我开卧谈会的愿望总是没法实现。其实这挺好的,不是吗?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一个人再怎么掩饰也不能掩饰自己的眼睛,从胤祹看如欣的眼神中,我深信如欣的幸福可以长久下去。
我和如欣两人经常天南地北地胡侃,聊我们在曾经有过的生活中的点点滴滴。林欣欣来之前在读高二,是个调皮的女孩,家中父母皆为教师管教甚严,可是欣欣总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翻墙上树、恶整同学、无恶不作,简直就是我小时候的翻版。谁会想到长得和天使一般可爱的林欣欣其实也是个小魔女呢。即便是做了母亲,欣欣那种活泼好动的性格依旧没改半分,甚至有在胤祹纵容之下愈演愈烈的趋势。虽然我上了中学就开始学着收敛个性,但毕竟天性中那部分不安的因素丝毫未减,我这前魔女和这小魔女凑在一起,天下开始大乱,如欣的陪嫁侍女锦霞成了最直接的受害人。
最经典的案例莫过于那天锦霞躲懒,在花园里的假山下睡着了,被我和如欣发现了。我们两个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最佳的机会,如欣找来笔墨,在锦霞的额头上画了一个王字,然后我又在锦霞的左右脸颊上各画了三道胡须,然后悄悄躲在一旁观察锦霞。最妙的是偏偏府里其他人看了之后只是捧腹大笑,没人提醒她,于是锦霞居然整天就顶着一张被画得惨不忍睹的脸直到胤祹收工回来吃晚饭。我和如欣都装成若无其事,胤祹起初也没发现,只是在喝汤时无意间瞥见锦霞的脸,顿时被呛住了。锦霞这才意识到她脸上出了什么问题,我和如欣憋了许久的大笑终于爆发了出来,这次把锦霞气得哭了一整天。
我和如欣甚是愧疚,好生安慰了她许久,好像我们也太过分了点,如欣又送了一支玉簪给她作为补偿。过了两天我们又手痒了起来,趁着锦霞不注意的时候在她的身后贴了一张画。那画是如欣画的,她颇有几分绘画功底,把一只猪头画得栩栩如生。锦霞又带着这张猪头画在整个府邸里走了一下午。渐渐锦霞变得精明了许多,不大容易被整到了。我提议把对象换成如欣的饭票,十二阿哥胤祹,只是如欣坚决不同意,把她那老公当成个大宝贝。既然玩不到胤祹,他身边的人总是可以的吧,于是接下来倒霉的就是胤祹的贴身太监赵顺。
冬天就这么来临了,大雪连着纷飞了好几天,三百年前北京的冬天因为没有温室效应显得格外的冷,我和如欣都怕冷,所以不得不闷在屋里。这段时间我们除了带宝宝之外,如欣就抱着手炉听我吹嘘大学时代的生活。
"我们学校有四大趴:馒头上面趴苍蝇,床缝里面趴小强,女生楼门口趴色狼,色狼身后趴联防。知道什么叫做四大响吗?"我摇头晃脑地说道。如欣听得乐不可支:"是什么啊?"
"入学砸板凳,军训喊口号,中午大喇叭,领导唱高调!"
"好有意思噢,"如欣问道:"姐姐觉得大学好不好玩?"
"好玩,当然好玩!"我不假思索地回答道:"小学、中学和大学的疯狂比起来,就是小菜一碟,我们整锦霞他们都是小学生的玩法,大学玩起来那比的是创意。我们学校毕业生在毕业的前一天有一个告别夜,毕业生疯狂地往楼下砸书泼水,疯狂地怒吼发泄,第二天早上连树上都飞满了磁带和纸屑。刚进大学的时候遇上的那个告别夜是最具创意的,师兄们拿了卫生卷纸,从七楼顶垂下到一楼,然后点火。那一条条火龙还真灿烂。"我想起了大学时候的生活,简单的快乐,无拘无束的潇洒。
"哇,早知道我就不那么恐惧高考了,没想到大学这么精彩。"
"当然啦,"我继续鼓吹大学生活:"大学里面最有意思的是社团,最没劲的也是社团。因为好的社团能够玩得出彩,其他的社团就只会欺上瞒下。我还混过一个乐队,后来因为嫌乐队的名字特怂,而队长死活不肯改就给退了。也有浪漫的事情,比如坐在海边喝一晚上的酒看一晚上的流星雨。偶然会有露天电影,大冬天里寒风瑟瑟的,一群人还看得津津有味。最有意思的是,男生们通常都是饿鬼,女生们则是忙着减肥。反正学业不那么紧张,每个人都可以活得很精彩。"
我在想我是不是有些带坏小孩子,赶快修正一下:"大学里也要认真学习,学分不够是不能毕业的,太多门重修了也拿不到学位。我们到了考试前的时候常常都得被迫通宵复习。"一个念头突然蹦了出来,"你知道大学里有一个学分是必修的吗?"
"英语?政治?"
我嘻嘻一笑:"我们学校有句俗话,叫做大学不学会打升级(八十分,也叫做拖拉机),就不能算毕业。"
如欣拍手道:"这个学分我拿定了,我会打呢。"我们两个相视一笑,赶忙叫来锦霞帮忙。于是,一副手绘扑克牌由此诞生。我拿着牌,对如欣说:"你的绘画水平真好,我就不行。"
"当然了,我可是拿过大奖的哦。"如欣得意道,"只是我学的是油画,恐怕在这里吃不开。"
拿着画油画的水平来画扑克,看来还是大材小用了。整个冬天,我们终于有了打发时间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