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由得她吧,她这半年来也累了吧?
流年不利的时候忙,忙着忙着更加流年不利,凡事都要付出四五倍的努力去对抗阻力。人总是需要一个地方来彻底的解放自己的,解下所有盔甲,柔软的向那个人坦露自己的所有弱点。
结果上岸的时候,她还真的基本喝倒了。喝酒一般也就分成三个阶段,轻言细语,豪言壮语,不言不语。到家门口,姜希婕背古诗已经背到了“夜泊秦淮近酒家”,王霁月扶着她又好气又好笑,只好说,“这是苏州木渎,不是南京,没有董小宛,没有李香君。您今天算是喝的开心了,可是沉醉不知归路了吧?”
“谁说我不知道?”也不知道是被激了一句,还是有了要见人的自觉,姜希婕愣是挣开怀抱,陡然站直,整理整理衣服,一如平常却脚步虚浮的走了进去。
回来的虽是晚了些,王夫人却在堂上坐着看佛经。她算准两人要喝酒,便备下清茶等着。此时任是谁靠近姜希婕,五步之外就闻得到她身上带着桂花香的酒气,这下她这一身媚态是遮也遮不住了。她自己也知道,只好尽量控制着自己,一边跟王夫人问好,寒暄,说今日玩的很好,感谢招待云云;一边接过茶水,准备放在唇边的时候,直觉自己手臂整个都是软的。
王霁月也是一样准备端一杯茶喝。却不知道今晚徐妈是困得狠了还是身体不舒服,手一抖,眼看着本来要递到她手里的茶碗半空中掉了下去。
却是姜希婕眼疾手快给接住了。只见她整个人从椅子上弹射出去,膝盖一弯身形放低,掌心一托,四指看似虚拢实则用力的接住了瓷碗,动作迅速精准地断然不像刚才那个走路都飘忽的醉鬼。
当然她毕竟还是醉鬼。接的住却站不起来,王霁月缓过神来立刻去扶她。一扶不要紧,她又变成那个软趴趴的姜希婕了。王夫人看着好笑,用苏州话责备了徐妈几句,就让她们俩赶紧去洗漱休息。
等王霁月洗完,在外间床上已经躺好的姜希婕似乎已经睡着了。王霁月便走过去看看她。见她裹着被子睡得正香,也就放松心神沿着床沿侧身坐下,替她把被子一一掖好,生怕酒醉之人着了凉似的。不想这一碰,姜希婕却醒了,睁开惺忪的双眼借着淡淡月光打量着王霁月不甚清晰的面容。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