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三个小时前,那拉宿醉后醒来,游了个泳,躺在椅子里休息。
方汀刚把饮料放下,便被问了一句:“汀。你能忘掉强奸你的那个人吗?”
“……”
气氛沉默了一会儿,那拉突然发出一声哂笑。“既然如此,那你去替我送份大礼吧。”
三小时候,方汀见到了眼前这位故人。
“你的脸,我很熟悉。”她忽然说。
听到说话的是女人的声音,蓝蓝本能的缩了一下。她的双手被绳子绑在了身后,两脚也被捆住,黑布挡住了她眼中绝望而惨痛的恐惧——少时的那次绑架,王琪也是这么勾着她的下巴,赞叹似的道了一句:“真像啊——你和那个贱货简直长得一模一样。”
那个女人高贵成熟,是和自己母亲截然不同的类型,她是她父亲的妻子,是她哥哥的生母,却独独厌恶着她,厌恶着她这张与郭略长得近似的脸。
时隔多年,又有一个人,站在她面前,说着似是而非的话,叫她如何不惶恐?
“别怕,告诉我,你叫什么?”方汀轻而缓慢的问道,声似诱哄。
蓝蓝猛然低下头去,过了很久,才回:“我叫样……式蓝。”
“这几个字,怎么写呢?”
“样子的样,公式的式,蓝天的蓝。……样式,蓝。”
“我们国家还有这样的姓吗?”方汀淡淡一笑。
“样不是姓,样式才是。”
方汀对她仔细的纠正微楞,等醒过神来,微微一笑,心想着,这小天真倒是没把她这个绑匪当绑匪呢。
“你家里都有些什么人呢,说来听听,我好去要钱。”
蓝蓝一听,也愣了,瞧刚刚那些黑衣壮汉的架势,显然训练有素且具有针对性,不然怎么破门而入专抢她一人呢?
但眼前这女人口气淡淡的,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好像也不认识她。
就在她迟疑要不要将自己父亲的身份亮出来时,方汀忽然解开她眼前的黑布,态度十分诚恳的说:“给我一个手机号也行。”
蓝蓝抬起头来,瞧了她好半会儿,恍恍惚惚的接过手机,在屏幕上打下了一串号码,“这是……我丈夫的号码,如果你要钱,他会给你。”
方汀将她上下打量了一遍,一副惊讶的神情,“你结婚了?”她看起来毛都没长齐呢,怎么就有老公了?
蓝蓝轻咬下唇,别过脸,“是的……就在今天……”
方汀更惊讶了,虽知道那拉向来不按牌理出牌,且生性荒唐,可也没料到,她在人小姑娘的婚礼上动刀子。纳罕之余,方汀不得不说,这一招,够狠。
大致得到了她想要的东西,方汀站了起来。蓝蓝对她的骤然离去有些心慌,眼神急投,方汀却径自拉开了门,侧身让两个男人进来。
这二人一胖一瘦,一高一矮,其中一个,正是当年强奸她的男人的儿子,另外那个,也好不到哪儿去。
这二人,纷纷是陈玄宙旧时党羽。
她是个没有心的女人,对仇人尚且能做到擦肩而过,当然也可以冷漠到对关上门的刹那耳闻的那声“救命!不要!”不为所动,转而回去复命。
路上,方汀回想起那拉起念时那个美丽残忍的笑容——当时,她看着一言不发的方汀问陈玄宙:“这世上,有什么方法会让一个女人痛苦一辈子,永远忘不掉?”
陈玄宙捏着女人的肩头,精心的按摩着,问及这样的问题,老道而冷漠的笑了一个,看了一眼方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