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可好么?只咱们自己?”知道了那不得说的私密,荷叶儿如今提起芳洲苑就心思紧张,行动便觉四处惹着耳目,此刻小姐说要独自去探望,怎么听都觉不妥。
“与姨娘同去,是礼数,咱们自己去,是……送信儿。”
“信?什么信?”
静香轻轻点点头,没再多解释。
荷叶儿看那掩不尽泪痕的脸上竟是微微泛了红晕,当是他二人又有什么约定,便知趣不再多问。
主仆彼此心照不宣,悄悄打探着,耐心候着。坐在窗边,静香安静地出神,荷叶儿陪在一旁也心思不住,小姐这几日茶饭不思,觉也不安稳,不是愣神落泪,就是在佛前求祈,此刻面上虽只是微微蹙了眉,可心里必是撑得极苦,这若是见了那人,看了那伤,不知要心疼得怎样,哭得怎样,她那泪从来没声儿,可看在眼里总像是比那大悲呼号都更惹心酸,若就此被什么人猜疑了去,可怎么了得?
这么想着,荷叶儿竟开始琢磨该如何引开青蔓,引开紫螺,好让他们能说几句体己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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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芳洲苑出来,已是暮色铺陈。主仆二人轻挽着走在的园中小径上,彼此无话。荷叶儿闷着,只觉胸中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怎么都想不通。左右看看没人,便顾不得静香也是满脸心事,开口小声抱怨,“这是怎么说?二爷他,他怎么不见小姐呢?”
“他伤着,自是卧在床榻,如何见得?”
“已经伤得起不来了,谁人还顾得那许多?怎的就能把探病的人给拒在门外?”
“哪里是拒在门外,让了咱们楼上厅中坐,敬了茶,也仔细说了伤情,还要怎样?”
“小姐!可,可你没见着他啊!”荷叶儿停了脚步,再是不懂这盼了又盼的人此刻竟能如此平心静气,“他伤了身子,心也坏了么?到底怎样?怎的不想见你?”
“他自幼就有这么个忌讳,姨娘来都没让进卧房,更况咱们呢。”
“可……”其实,于二爷的避讳,荷叶儿也不是不知道,只是怎么都想不出为这心心念念的人受了这么大的罪,此刻人就在门外,怎能当真忍住不见?再看静香低着头,眼睛只落在那鹅卵径上,不知又在出神想什么,荷叶儿不由恨道,那一个只顾了避人耳目,可知这一个是怎样熬着!再这么耽搁几日,这灯人儿就要成纸人儿了!连个音信都没有,再有心思又能怎样?嗯?信?忽一闪念,想起来之前的话,“哎,小姐,你不是说咱们来是要给二爷送什么信么?可送了?”
“嗯。”
“在哪儿呢?何时送的,我怎么没见着?”荷叶儿实在纳闷儿。
静香抬起头,竟是难得笑了笑,“人到了,信就到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