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闻回了京市,昏天胡地地睡了一天,第二天就去了公司。
他签约的公司是家中型传媒公司,有几个头部网红,剩下都是小主播,公司原本有意向给梁闻推成大号,奈何梁闻烂事一大堆事业心为零,公司也不是做慈善的,眼看投入没有回报,就把他冷处理了。
梁闻这次直接找到经纪人,大言不惭地问自己什么时候能复播,让公司不要耽误他前程。
经纪人下巴都快惊掉了,说大哥,你是我大哥,上面没让你赔违约金就不错了,你还有脸倒打一耙?
梁闻不满道:“我是吃青春饭的,停我工作就是在毁我人生。到底什么时候能开工,给个准话,不然我就辞职了。”
经纪人嘴角抽搐,打了个手势让他等一等,出门去打电话了。
过了几分钟,他重新进来,跟梁闻说想走可以,要赔偿公司二百五十万的损失。
梁闻怒不可遏:“你们他妈穷疯了吧!”
“我的天呢,你怎么好意思的,知不知道公司因为你赔了多少钱啊?”经纪人满脸痛苦,掰着手指列数他的罪恶:“小风因为你……那个咱就不提了,就说你跟kiki,整整三篇的开房记录,直接把她商业价值都毁完了,你知道养一个百万粉的大号公司费了多少心血么,商务那边还把我们给告了,官司现在还没打完呢。”
梁闻不听他这些,直接摆烂:“我没钱!”
“没钱你就别解约,老板还是很看好你的,等这阵儿舆论过去,工作机会会有的。”
“我等不了了,”梁闻皱眉道:“我现没工作,找对象都找不着。”
经纪人又倒吸一口凉气,“你,你谈恋爱了?”
“反正快了。”梁闻目光飘忽,莫名有点害羞,“他身材特好,还会做饭。”
“……谁问你了。”经纪人无语,推了推眼镜,叹息一声:“不过你要是能稳定下来,我们这边也比较放心。对方是做什么工作的?有没有意向做个情侣号?”
梁闻挑眉,“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现在cp号流量大,你俩如果有意向,正好……”
“没意向,不可能。”梁闻立刻回绝,站起身往外走:“违约金我自己想办法,你们这帮周扒皮,剥削我就算了,还想剥削我们俩,无良,恶心!”
“……”
梁闻从公司出来,开始研究那二百五十万的违约金,他卡里零零碎碎加一起才八十来万,给几个哥们儿打电话借钱,那些人也是有多少花多少的主,最多能凑出来七十万。
梁闻问:“你们有没有那种有钱的朋友,再给我倒出一百万来。”
朋友沉默片刻,小心翼翼地问:“闻儿啊,你突然这么缺钱,是不是参与赌博了?”
另一个也劝,说梁闻你现在黄赌毒已经沾上俩了,赶紧找个警察局自首吧,再往下发展可真没救了。
梁闻说能不能盼我点好,老子从良了,等把这笔赎身钱凑全就退出江湖,回家过日子去了。
朋友们都不信,只有一个人性尚在的,问他解约后有什么打算。
梁闻思考片刻,说还没想好。
“那我劝你再想想,色衰而爱驰,等你人老珠黄还没钱,人家肯定转脸就把你踹了。”
梁闻嗤笑一声,“不可能。”
“哇靠,你对他的人品就这么有信心?”
“我是对我自己有信心。”梁闻说:“我不会人老珠黄,八十了我也是最帅老头儿。”
朋友受不了了,说你去当鸭子筹钱吧,求求你,别折磨我们了。
梁闻把视频会议挂了,躺在家里发愁,愁了一会儿,爬起来把自己的球鞋都站出来,拍照挂了二手,因为价格挂得低,很快就出了个七七八八。
衣橱鞋柜空了一大半,一百万仍旧遥遥无期。
梁闻发了条动态,一张自拍,附文:穷途末路。
下面很快一遛点赞,他挨个看了,没有关粤。
梁闻等了一会儿,给关粤发了条信息:我快有工作了。
关粤过了半个小时才回复,就一个“嗯”。
梁闻叼着烟,想了想,打了张腹肌照过去。
这回彻底没回信了。
他受挫地瘫到地板上,满腹的委屈。
怎么都不鼓励一下的。
“小关,来。”
“谢谢。”关粤把屏幕熄灭,回头看向老赵,从他手里接过啤酒。
老赵中年危机,没事儿就爱喊他出来喝酒,俩人面对面坐着,老赵一边吃串一边看手机,忽然乐了一声,把手机给关粤看。
“你还记得那个梁闻不?就谭睦洲那个小助理。”
“嗯。”关粤瞟了一眼他的手机,正是梁闻刚发的那条朋友圈。
老赵笑着摇头,说现在的年轻人就是意气用事,还敢跟老板吵架,你看现在哭穷了吧。
关粤扯扯嘴角,没说话,老赵还在喋喋不休,先是批判小年轻的工作态度,然后忽然压下声音,有点猥琐地说:“哎,你听说没,他们私下说这小子跟谭睦洲不清楚。”
关粤反应平平,说不知道。
老赵说:“我早就看出不对劲了,这小子天天啥都不干,还跟谭睦洲同吃同住的,明摆着就是他养的小白脸。”
关粤没说话,老赵却老气横秋地叹了口气,说老天爷真他妈的不公平,他们一天天累个半死赚那么几毛钱,有的人双腿一张就能捞个几十万。
关粤跟他碰了碰杯,老赵苦闷地一饮而尽,咂咂嘴,又说:“像你这么踏实的年轻人少了,等这戏拍完了,哥再给你推荐个轻松点的活儿,看你天天这么累,哥心里不落忍。”
关粤笑了笑,“行,谢谢赵哥。”
晚上把老酒鬼送走,关粤自己骑车回了家,家里漆黑一片,冷锅冷灶的,他在沙发上醒了会儿酒,觉得胃有些不适,就去厨房下了点挂面。
一不小心就下多了。关粤看着锅里剩下一大半的面条,叹了口气,把剩下的全倒进了垃圾桶。
吃完又坐了几组俯卧撑,手机震动起来,关粤拿起来,看着视频发起人,犹豫片刻还是接了。
“喂,干嘛呢。”
梁闻声音有点蔫,关粤把镜头转过来,说看了不就知道了,饭后运动。
“哦。”梁闻盯着屏幕里穿着黑色背心擦汗的男人,喉结滚了滚,“我不在,你的饭后运动够单调的。”
关粤瞥他一眼,没接茬,把手机摆到一边,开始做拉伸。
他穿着背心短裤,手臂的肌肉微微鼓涨,看得梁闻在对面坐立不安的。
关粤的肌肉和吃蛋白粉练出来的不一样,又紧实又漂亮,兼具力量与美感。
梁闻攥着手机,另一只手在镜头外伸进睡裤里,呼吸越来越重。
关粤不用看也知道他在干嘛,停下拉伸,拽了条浴巾披上。
“怎么了?”梁闻正打到一半,发现镜头忽然转到了墙角。
关粤的声音在画外,说累了,要挂了。
“等会儿再挂,”梁闻夹着手机,两手齐上阵,无赖道:“再聊几句……”
“有病。”
“嗯嗯,”梁闻粗喘着,“继续,就爱听你骂我。”
关粤被他喘得心烦,下面也微微抬了头,干脆到床上坐下,也把手摸进裤裆。
俩人开着视频打手枪,梁闻喘得厉害,又求他把镜头转过去,说想看他。
“这样?”
关粤把镜头对着镜子,低头咬住背心,露出饱满的胸肌。
前几天上面还有梁闻咬的印子,最近消下去了,梁闻看得又兴奋又失落,感觉自己留的记号被抹去了似的。
“老婆,想操你…”梁闻往手心里挺着鸡巴,柱身狰狞暴涨,和那张清俊的脸蛋完全不搭,关粤却很喜欢他这张脸,眯着眼睛看他沉浸在情欲里的表情,小腹一紧,几股精液就喷在了屏幕上。
他平复着呼吸,拿过手机,隔空逗狗:“我挂了。”
“别啊,”梁闻呼吸急促起来,手上加快动作,咬牙道:“没…没你这样的。”
关粤勾起嘴角,对着镜头开始擦自己射完的鸡巴。
梁闻看得眼馋,气声求他:“看看后面,你自己插几下,不然我打不出来。”
“我闲得慌?没事自己玩自己?”关粤斜睨一眼,把内裤脱了,起身往浴室走,“洗澡了,挂了。”
“操…”
梁闻呆呆地望着突然黑了的镜头,小兄弟在空气中抖了抖,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