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有个缺点,不知道你意识到没有。”
“我缺点不少,庄总指哪个?”
庄广睿拿筷子敲击碗沿,打节拍似的,发出脆响,“只读圣贤书,不闻窗外事。”
他好像话里有话,张景松一时间糊涂了。
庄广睿也没有展开,就此打住。
散席时庄广睿好似喝多了,走路歪歪倒倒,张景松送他上车。庄广睿倒进后座,胳膊还抓着他不放,嘴里喃喃有词,“景松,你很好,再上一步就更好……”
什么叫,再上一步?
张景松望着他的车消失在迷蒙夜色当中,红色尾灯闪烁,像一个信标。
简阳搬到学校以后,张景松去看过他几次,偷偷去的,没让对方知道。敞亮的教室里,老师在上课,简阳坐在同学间,奋笔疾书。他认真的时候,浑身朝气照人,像锋芒乍现的旭日。张景松隔窗看着,不由得会心微笑。
每两三天,简阳会向他汇报学习情况,这天晚上,张景松又接到他的电话。简阳的声音听起来很高兴,说小考成绩不错,得到了老师的表扬。张景松祝贺他。到了说再见的时候,简阳突然吞吞吐吐的,“张叔,我明天能回来吗?”
明天不是休息日,张景松否掉了,“下个月就期末了吧?再接再厉,不能松懈。”
一段沉默,再开口时,简阳语调激愤,“张叔,你是个大骗子!”
张景松还没来得及细问,他单方面挂断了。恐怕要出事,张景松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果不其然,第二天刚到公司,夏老师来电询问情况,说是简阳昨晚彻夜未归,早上也没有来上课。
小狗崽子,又撒野了!
张景松在电话里就差点发飙,冷静了一下,不想破坏简阳刚在老师心目中建立起来的良好形象,帮他打掩护,“是这样,小阳昨晚突发高烧,我把他接回家了,现在医院输液,正想联系您,您就打来了。”
夏老师关心了几句。结束通话,张景松立刻拨通简阳的号码。
无人接听。看来,要么简阳把手机调成了静音,要么,他被列入了黑名单。只有去找了。在走廊里,经过唐瑞的办公室,张景松脚步迟疑了一下,最终决定瞒着对方,一来,唐瑞今天并没有给他安排任何工作,他去留不用打招呼,再则,唐瑞本来就嫌弃这个非婚生子,就算知道简阳失踪,他也不会出面,具体的事情还是得张景松操作,讲不讲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