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墙角,还有许多他没见过的东西,占据大半个屋。
“丁家二哥?”贺喜脸上仍旧带笑,“进来坐啊。”
“阿喜,我…”丁诺康张张嘴,讲不出话。
“怎么,是想问我为什么突然摆法坛?”贺喜笑容渐隐。
丁诺康有些慌张,抓住贺喜的手臂,急切道,“阿喜,我不是有意要害你,是我阿妈中蛊,叫陈威的人让我接近你,在福临门那天,我故意烫将茶水溅到你手背,也是为引起你注意,我…”
贺喜抬手,打断他话,“所以这成了你伤害别人的手段。如果今天换成是别人,等于你拿别人的命去换你阿妈的命。”
丁诺康几欲崩溃,“我能怎么办,我阿妈就该死?”
同样的手段,周警卫只是带周师奶来找她,丁诺康以他阿妈为借口来害她。
这样一比,港府该为周师奶颁发道德楷模锦旗。
贺喜暗暗想,如果她能躲过这一劫,就买束鲜花去看望周师奶。
窗外骤然一声惊雷,丁诺康被吓到,“阿喜,我…”
怠懒听他废话,贺喜一把将他推出去,关门落锁。
丁诺康在客厅焦急踱步,又开窗看外面,豆大的雨滴已经砸向地面,原本在树下打牌的阿叔阿婆纷纷抱头回家。
阖上窗,丁诺康欲打警署电话,话筒拿起又放下。
他阿妈还躺在医院,生死未知。
犹豫间,电话铃响起,一声接一声,大有不接起不罢休之势。
丁诺康接起,“我是阿喜英文老师。”
话筒那头沉默半秒,冷声质问,“阿喜呢。”
丁诺康支吾没讲话。
话筒那头似有水杯摔地声,接着传来阴测测的声音,“姓丁的,你最好祈求我阿喜没事,不然你阿妈不会见到明日太阳。”
“我讲,我讲。”到底年岁轻,禁不住恐吓,丁诺康慌张道,“她自己关在屋里,我听不见任何声音…”
那头已经摔下电话。
加上郝国强的三个徒弟,五人作法对贺喜一个,他们自觉胜券在握。
“我们有她的生辰八字在手,足以钉死她。”陈大峰把写有贺喜生辰八字的白纸贴在稻草人胸腹,一根银针缓缓插入心脏部位。
他阴笑,“小威,确定她吃下虫蛊?”
陈威道,“丁诺康不敢骗我,他阿妈还半死不活住在医院。”
“摆阵!”
贺喜盘腿坐在地上,两指捏住豆粒大小的丸药,在指尖来回转圈。
啵。药丸掉入酒坛中,伴随兹兹作响,酒坛浮上一层泡沫,贺喜扇扇鼻,嫌弃撇头,“臭死了。”
贺喜的三根长发被陈大峰裹在符纸上,他甩手,指间符纸蓦地自燃。
与此同时,郝国强大徒弟将稻草人连同贺喜生辰八字投入血坛中。
暴雨倾至,贺喜五心朝上坐,掐指念咒启动阵法。
尖东一间尾房,小仔趴在凳上写作业,周师奶一旁辅导他,时不时抚摸小仔柔软头发。
“小仔,快和阿妈过来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