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见李光弼来了,心下已然知晓这春日美景应该就算是赏完了。
李光弼匆匆上前跪地参拜:“启禀陛下,主帅,越王这两日果然如主帅所料加快了脚步,如今已近长安城,明日上午便可抵达大明宫。”
东华点点头:“等了他这许多时日,如今可算是到了。”
朝月望着远处湖心的太液亭,只能改日再去了,心中却陡然想起东华师父昨夜的话,世人难免会将自己与则天皇帝相比,难道自己竟也要双手沾满至亲的鲜血?朝月不愿再想下去,牵起东华的手,踏着石子路起驾回了紫宸殿。
东华见朝月此时已是神色凝重,便一言不发握紧了朝月的手,东华却没有回紫宸殿,而是带着李光弼去了含象殿。到了含象殿东华亲切地抱起小肉圆子,掂了一掂皱起眉道:“你这小肉圆子怎么又重了?”
小肉圆子却奶声奶气回答着:“青雀不是肉圆子……,青雀日日都听姑母的,没有胡乱多吃……”
东华望着那一双越看越像朝月的大眼睛忍不住笑道:“就是要多吃一些才能快快长大!”随即放下小肉圆子交给侍女,谁知刚一出门便看见了迎面走来的朝月,东华问道:“不是回去紫宸殿了吗?”
朝月一边走入殿内一边回道:“放心不下姑母与青雀,过来看看。”
齐国夫人见了朝月忙要参拜,朝月大惊忙上前扶到:“姑母这是干什么,如此这般月儿哪里受得起。”
齐国夫人却仍颔首道:“莫说是姑母,千百年来只有帝王之父母方可不拜。”
朝月却道:“姑母既然讲究礼法,那月儿已说了不可拜,姑母须当遵从才是。”
齐国夫人只得作罢,看了看与东华一起过来的李光弼正站在殿外,凝眉问道:“可是出了什么事?”
东华依旧云淡风轻:“没什么大事,越王李系来了。”
齐国夫人心下明了点了点头:“该来的总还是来了。”
东华也跟着点了点头:“嗯,已经恭候他多时了。”
齐国夫人望着一言不发的朝月,上前两步握着朝月的手说:“如若他不顾及李唐江上,月儿自然不必因为他也姓李便手下留情。”
朝月却拉着齐国夫人的手说:“可越王若说这天下本该是他的,该当如何?”
东华见朝月果然见了自己手足便会心中不定,走上前说:“这天下如今已经是月儿的,怎可能轻易就这样易主?再说,他李系本就是带罪之身,若不是先帝开恩他连越王也不是,他又凭什么?”
朝月却依然犹疑不定:“可真论起来,他的确可为储君人选……”
东华知道朝月担心的不是没有道理,只安慰朝月道:“月儿可知向西数万里有一岛国,历来储君不论男女,皆由有血缘之年纪较长者继承,我大唐如今较之繁盛数倍,为何不可取其所长补己之短?无论是立长立贤,你朝月都是上上之选,因此你根本无需妄自菲薄。”
朝月听闻不禁称奇:“世上竟真有储君男女皆立者?”
东华点头:“千真万确。”东华知道此说眼下根本不适用,但只要能让朝月心安,什么方法都值得一试。
见朝月将信将疑,东华接着说道:“若是放任越王李系,月儿觉得他会善待青雀?姑母与你我三人先前便已就此种种全都细细说过,如今天下初定,月儿万万不可动摇这李唐江山。”东华知道在这世上,无论是千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