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不是都已经说清楚了?”
朝月却轻笑着故意说道:“是说清楚了,你东华便真的是那紫微星君。”看着东华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朝月忍不住嘴角漾出笑意。
东华这才发觉朝月竟一直在逗弄自己,一把拉过朝月贴在自己身前眯起双眼似笑非笑地说道:“看来公主今日果然好兴致。”说完就要亲上去。
朝月将头一侧轻轻挣脱开来,嘴角却仍带着笑意:“的确不错,今日朝堂之上看着你,我还在想是否也应如当年高宗皇帝与则天皇帝一般来个二圣临朝,反正世人也知道你东华便是紫微星君,如此一来正好。”
东华心下一惊,赶忙将朝月拉回自己身前悄声说道:“眼下还有许多大事未定,月儿岂能这般胡闹?”
朝月见东华一脸紧张,连忙柔声宽慰道:“瞧你急得,随意嘲弄你下罢了。”说着牵起东华的手快步向前:“莫要辜负了这大好春日。”
东华望着远处波光粼粼的太液池,再一看朝月此刻正如孩童吵着踏青一般心中已是说不出的愉悦欢畅。朝月走向满是荷叶的池边望着碧波荡漾,轻轻闭起双眼感受着暖意融融的日光,嗅着空中夹杂的幽幽百花香。
东华望着眼前的朝月,心中已经又勾勒出一副朝月独有的绚丽多彩的画卷,客栈楼台上的,月色下的,倚窗而立的,颔首蹙眉的……如今这一副是春日莲池的。
果然是你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
东华就这样目不转睛地看着素日神情肃穆,此刻却难得显出几分天真烂漫的朝月,口中不由得又将《诗经》吟诵起来: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
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溯洄从之,道阻且长。
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朝月听了回眸灿然一笑:“难怪平日那么喜欢读《诗经》,你若是在长安城多待个两年,还不知要被你骗回去多少女子。”
东华上前揽住朝月腰际:“嗯,月儿这般的女子都能骗来,其她女子应该容易数百倍。”“你还真敢想其她女子!”朝月说完已经有数下轻捶落在东华肩上。
东华这次不躲也不喊疼,开怀地全部领受,待朝月停手后,扬起双眉翘起嘴角说道:“日后我得写本帐册,专门记上每日凭白挨打多少下,如此一来,日后就算真的犯错了也有帐可抵。”
朝月一听,从上至下仔仔细细看着东华:“你竟这般有出息?还能学会记账?倒是可以去同青雀比一比谁的术数更好。”东华正要张口朝月却做沉思状继续说道:“慢着,恐怕你这账册也不够用,明日派人去宣城先给你拉回来十车,如何?”
东华眨着眼睛已经不知道如何去接,朝月却已是笑得满面春风。
东华一直等到朝月笑够了,伸手揽过朝月的腰一把将她拉入自己怀中:“还十车,月儿你这是打算谋害亲夫啊……”说罢将朝月锁在自己臂弯中,不许她再挣脱,化不开的浓情蜜意就凝结在这春日暖阳中。
莲池边这样一对浓情的璧人在香儿远远望去自然也是一道别样的风景。可就在这时又走来一人,这人却并不是来看风景的。
李光弼天生的铮铮铁骨,又哪里是看风景的人。
香儿见了李光弼,不得不走上前去打断难得闲适的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