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带着弟弟,她也认了!
不过是多一副碗筷的事情,又不是养不起!
沈飞简直惊叹这姑娘的敢想敢做,敢做敢说!
仰头看向夜锦辰,揶揄的道,“哥哥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做了上门女婿,以后可以带着弟弟享福了。”
夜锦辰翻身下马,顺便将沈飞一把抱了下来,揽着人径直往里走,懒得理这花痴姑娘。
村花姑娘被无视,顿时生气了,跺脚道,“哎,你这人,怎么给脸不要脸呢!”
夜锦辰“啪”一声把门踢上,还随手栓住了。
村花姑娘想要推门进来,却推不开,气得跺脚大叫,“哎,开门,哥哥你开门呀!”
夜锦辰置若罔闻。
村花姑娘嗷嗷叫了一会,没人理,气呼呼的扭身去了。
老爷爷老奶奶一天都在地里劳作,到天黑才披星戴月的回来,回来便看见两位小子在院子里生起了火,在烤野兔了。
烤肉的香味香喷喷的,弥漫了整个院子。
老爷爷老奶奶正要问他们哪里来的兔子,却看见旁边摆着了一大堆的野味,还有一只大大的狍子。
俩老顿时乐开了眼!
老奶奶走过来,看见一堆野味,笑得见牙不见眼,呵呵笑道,“果然还是年轻有本事啊,这去半日就打了这么多野味,比老头子一年打的都多!”
老爷爷也在一旁笑,呵呵道,“那倒不至于,谁还没年轻过呢,年轻的时候我不是单独猎过一头野猪么,当时你也是看我威武能干才决定要嫁给我的。”
:迟早是祸患!
老奶奶嗔他一眼,“都陈年旧事了,还提什么提,你就服老吧,现而今的身手,能猎一只野兔就不错了!”
“好好好,我服老,服老行了吧,老婆子你不老,你越活越年轻,貌美如花!”
“你这死老头子,嘴花花,看我不打死你!”
老奶奶提着锄头追了上去,作势要打。
老爷爷一边跑一边求饶,陪尽好话。
俩老在满院子肉香之中,像一对老小孩一般闹了起来。
沈飞坐在那里给他们烤肉,透过火光,看着他们打闹,满院的烟火气,头顶是漫天的星光,忽然觉得就像这般慢慢老去也很好。
一粥一饭,三餐四季,日日月月,朝朝暮暮,平凡而长久。
夜锦辰杀鸡不会,烤野兔还是会的,烤了一只金灿灿的野兔,剥了一条腿塞到了沈飞的嘴巴里,一脸期待的问,“好吃吗?”
沈飞点头,“好吃。”
他顿时得到了极大的鼓励,把烤好的野兔塞到了沈飞的手中,兴致勃勃的继续去烤了。
因为某人太热情,沈飞吃了一肚子的烤野兔,差的没吃吐了。
他们原本想要多住几天的,不想第二天,夜锦辰收到了一封密信,情况有变,皇帝让他们尽快回高阳城。
夜锦辰不敢耽搁,当即收拾一翻,跟老爷爷老奶奶辞别。
俩老非常不舍得俩小子走,好吃的,好喝的,给他们准备了一大麻袋。
沈飞不好拒绝他们的好意,接下了东西,偷偷给他们留下了一袋银子。
村花姑娘一大早打扮得花枝招展过来,看见他们竟然要走了,一路哇哇大叫的从村头追到了村尾。
夜锦辰都没回头看一眼,策马绝情离开。
村花姑娘看见到手的上门女婿飞走了,一屁股墩坐在村尾,哇哇大哭!
她是村花,还是村长爷爷的孙女,是所有村里男子爱慕的对象,此刻竟是被人抛弃了,哇哇哇,哇哇哇……
她越想越伤心,孟姜女哭长城一般,恨不得把天哭塌下来。
不过哭也没用,该走的人还是走了。
夜锦辰带着沈飞策马离开村庄,沈飞却是十分忐忑,低低道,“我此刻回高阳城,会不会不太妥当?”
西南王估计还在到处追查她,她担心自己回去,送羊入虎口。
夜锦辰低低安抚道,“没事,你跟我在一起,谁敢怀疑你,皇兄让咱们回去,那定是一切都安排好了。”
沈飞虽然忐忑,但还是点了点头。
高阳城这边,西南王封城了七八天,连凶手的影子都没有找到,急得每日都想要吐血。
长久这么封城不是办法,老百姓叫苦连天,都闹到府衙和土司府去了,西南王迫于压力,只能重新打开了城门。
同时,凶手还是继续追查,只是一天一天的,抓到凶手的几率越发渺茫。
他思来想去,不能坐以待毙了,得将越国太子的尸首处理掉才行。
百年大计糊了就是糊了,这尸首留在身边,迟早是祸患!
万幸出事那天自己英明,当即便把太子身边的暗卫都控制住了,不然这事情无法善了!
打定了主意,他下令把越国太子的所有暗卫杀掉,然后……
:过来送她最后一程
悄无声息的将越国太子的尸首运送出了高阳城,准备送到白龙雪山以西,渡过雪江,将尸首扔到越国地界去。
这样,越国发现太子消失不见,就算最终找到尸首,也是在越国的地界,那就与他无关了。
越国太子之死,他必须撇得干干净净!
万幸,越国太子过来高阳城跟他密谈协议是掩藏身份过来的,知道的或许只有太子的几个心腹。
到时他一口咬定没见过越国太子,太子就是被人刺死在了途中的,谅太子的心腹也拿自己没办法。
西南王打定了主意,又不放心把这事情交给别人来办,毕竟越少人知道越好。
于是自己亲自行动,乔装打扮一翻成了一个老百姓,说是自己死了老父亲,送老父亲回老家安葬,带着几名心腹下属亲自将越国太子的尸首送出了高阳城。
一行人悄无声息的跨越白龙雪山,准备渡过雪江,不想,就在渡江的当儿,不知哪里涌出了一堆人马,将他们一行团团围住了。
西南王看见这些莫名其妙窜出来的黑衣人,大声喝道,“你们,你们想要干什么?光天化日之下,想要抢劫不成!”
一众黑衣人团团围着他,没有说话。
西南王看见这些冷峻的黑衣人,莫名有点慌,就这当儿,黑衣人齐刷刷让开了一条道,两位锦衣华服的男子,踩着沉稳有力的步子,一步一步走了过去。
西南抬眸,眸子微眯,迎着日光看去,看清了前面那人的脸,老脸瞬间煞白,差点没一个踉跄栽倒!
皇帝小儿,皇帝小儿怎么会在这里?他,他什么时候来的西南!
他竟然一点消息都没收到!
夜千寒看着他煞白的老脸,淡淡道,“三皇叔打扮成这个样子,是来这里体验生活吗?”
西南王此刻脑子轰隆隆的,泥石俱下,好一会才镇定了一些。
一甩衣袍,跪地磕头道,“不知皇上造访西南,有失远迎,微臣罪该万死!”
夜千寒虚虚搀扶了他一把,关心的道,“皇叔不必多礼,朕就是过来走走,不知皇叔此番出来是?”
西南王顿时老泪纵横了,抹了一把老泪道,“皇叔有一个爱妾,侍候了皇叔好些年,突然暴毙了,皇叔这心疼如刀绞啊,这不,过来送她最后一程。
她生前说了,死后想要回到故乡,这雪江边上,就是她的故乡,她最后的遗愿是死后能水葬在雪江里,回到这条生她养她的雪江的怀抱!
皇叔想要完成她最后的心愿!”
西南王说罢,又假惺惺的抹了一把老泪,然后看向身后的几个下属吩咐道,“沉水里葬了吧,皇上在此,可千万别冲撞了皇上才是!”
皇帝在此,来不及过雪江了,得尽快处理掉,不然被发现就麻烦了!
几个下属听罢,立即就要把棺樽扔进雪江。
夜千寒一抬手道,“皇叔倒也不必着急,既是皇叔最爱的小妾,下葬之前好歹得祷告祷告,做做送别仪式。
毕竟此番一别,将永世不能相见了,来人,开棺,让皇叔再好好看一眼,也算是存了皇叔此番思念!”
:你们到底是什么时候勾结在一起的!
一旁的黑衣人听罢,立即上前,要强行开棺。
西南王吓了个半死,立即磕头道,“皇上厚爱,皇叔感激不尽,只是人死如灯灭,如果让贱妾死气冲撞到皇上,微臣万死不能辞其咎啊!”
说罢看向自己的几个下属,急声道,“快快水葬了,别冲撞……”
只是,他急吼吼的话还没说完呢,黑衣人已经“啪——”的一声把棺樽掀开了,露出了里头被冰块冻着的,越国太子那紫黑僵硬的身子。
西南王看到这里,嗓音一下子戛然而止,老脸煞白,身子摇摇欲坠,脑子轰隆隆一片。
夜千寒看了一眼,面色陡然沉冷,厉声道,“西南王,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谋杀越国太子殿下!”
西南王心肝一颤,事到如今,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皇帝定是知道萧恒被刺杀了,就等着这一刻把罪名摁在他的头上!
既然已经知道,那就不必藏着掖着了,冷笑道,“萧恒是死了,但不是本王谋杀的,是他自己好色,死在了女人的床上!
皇上也不必这么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萧恒死在大齐,如果越国追究起来,大齐逃脱不了干系!
皇上不如当作什么也没看到,让微臣把这尸首秘密处理了,那么就算越国太子不知所踪,生死未卜,怎么也算不到咱们大齐头上了!”
夜千寒冷笑,“越国太子是死在你手上的,现而今越国四皇子殿下都亲眼看见了,与大齐何干!
越国又不是蛮不讲理的野蛮之国,要找人算账的话,也该找西南王才是,又怎么会把账算到大齐头上!”
说着,转向身旁的紫衣男子,淡淡道,“四皇子殿下觉得呢?”
萧闵沉痛的道,“越国与大齐一向交好,自然是按道理办事,只是西南王胆大包天,竟敢谋杀我越国太子,西南王无论如何得给一个交代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