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意否?”青梨再进一步,循循善诱。
“不过死物一件,”尘暮撇过头,不出一分又转了回来,“也需要人穿着才能撑起来。”
“是了是了。”青梨将素绨挂到左手臂上,拿右手推了推尘暮,道:“是只能小姐撑得起来。”
尘暮冷不防地被推了一把,索性扯过青梨手臂上的衣服,蒙头转进鹅黄色的屏风后,摊在手心细细地看。
看了有一会儿,听着青梨外边的起哄声,慌忙抱在怀里,跺着脚,气道:“你要欢喜你来穿成不?”
“不成不成,”青梨笑着推拒,“方才青梨也说了,只有小姐撑得起这身……三皇子送来的服饰。”
“嗤。”尘暮低下头,言:“你一口一个三皇子,叫的也是顺溜,不知朝阳给了你几多好处,让你这样向着他。”
话虽如此,尘暮还是快快地褪了自己的外裙,换上了朝阳备下的“务必”“请”她穿上的浅色素绨。
折腾了这久,尘暮从屏风后出来之时,青梨已是坐在茶桌旁,端着面前的绣面,一针一针地穿引着。
尘暮轻声走了出去,抬眼看了看桌边认真给她绣着香囊的婢子,唤道:“青梨。”
青梨抬起头来,便见自家小姐忸怩着左顾右盼,提了一边的裙幅,还有一只手却不知往哪放,遂放了手上的活儿,展颜一笑:“小姐这身,倒让青梨和一些姐妹们汗颜了。”
“为何?”尘暮看向青梨。
青梨走到尘暮边上,柔声道:“不管是尺寸还是款式,都将小姐的身段衬托得恰到好处。”
尘暮脸一红,竟无从反驳。
的确,这件素绨,华丽而不奢靡,腰间一条浅色的博带,极符合她的口味,便连身上的腰身也分毫不差。
原来那日,他竟是量了自己的尺寸,特地差人为她另做了一身更为贴合的衣衫。
稍抬了头往铜镜那边望了一眼,镜中人笑意盈盈,粉黛含春。
“小姐,回神了。”青梨凑过去,伸开五指,在愣神的人儿面前晃了晃。
“怎么?”尘暮回过神,蓦地红透了耳根。
青梨一笑:“马车已恭候多时,小姐有意上车否?”
“嗯,”尘暮看了眼步步迈进窗子的夕光,转了半圈,“近酉时了?”
“待小姐上了马车进了宫中,估摸着也能余下一盏茶时辰。”
“如此,走吧。”
“青梨扶你。”
“扶好了,”尘暮抬了抬脚,撇了嘴,“但凡本小姐摔了一跤,唯你是问。”
“是是是,”青梨推开门,“一定好好顾着小姐。”
“哼,嘴甜。”
青梨笑而不语,走出相府,掀开帘子,将尘暮送入车厢里,也随身跟了进去。
“怕不怕?”尘暮转头看她。
青梨坐在尘暮身旁,又细细替她地理了理广袖,直至再看不出凸显的皱子,才满意地放开,坐正:“不怕,只是有些年头不曾陪在小姐身侧,心里倒真的像初入相府一般的紧张了。”
尘暮听着青梨毫无起伏的话语,心头似猛然一击,握上青梨的手,安放在掌心,正色道:“以后,本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