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哥,来一杯干马天尼。”男人敲了敲桌面,说道。
“诶,好。”见来了客人,庆丰贸点了点头。
除了是酒吧的老板之外,庆丰贸还兼职着酒吧的调酒师;在经营那家已经倒闭的winebar酒吧的时候,他特意去跟着一些资深调酒师学了一段时间的调酒。
可能是不想浪费自己这一身苦学的技能,庆丰贸在自己开的club酒吧里给自己安排了一个调酒师的身份。
知道他是酒吧老板的人不多,只有管理层的几人而已;他似乎也喜欢玩一些老板爱玩的套路——潜伏进员工群体中观察团队内部。
庆丰贸用吧勺搅拌着杯中的冰块,发出清脆的响声。
或许是见好不容易来了个点酒的顾客(可能是不想让吧台挤下太多人,他将价格表定的很高),庆丰贸表演着自己苦学的花式调酒。
明明是很简单的几个步骤,却被他加上一些花哨的动作。
整顿操控行云流水。不禁让庆丰贸享受着调酒时的乐趣,也让旁人看的赏心悦目。
加上了最后的橄榄装饰,庆丰贸将酒杯推到了顾客的面前。
“您的干马天尼,请慢用。”
男人拿起了酒杯,抿了一口,仅仅是尝一个味道便放下了酒杯,他随口搭话:“老哥,你这酒调的挺熟练的,应该干调酒师不短时间了吧?”
“快十年了。”庆丰贸笑着回道。
“哦,十年啊,挺久的了。”男人用橄榄装饰搅拌着鸡尾酒,又随口问道,“老哥你结婚了没有?”
“已婚。”
“有孩子了吗?”
“有一个女儿,今年上四年级了。”提到自己的女儿,庆丰贸的微笑不由柔和起来。
“女儿呀,女儿好啊,乖巧听话——老哥,等你女儿长大了,可别让她这些夜店,酒吧啊,乱的很。”看了一眼舞池里正蹦着的人影,感慨了一句。
庆丰贸挑了挑眉毛:“当然,我可不会让我的女儿来酒吧玩。”
或许是没想到庆丰贸回答的这么肯定,让男人微微一愣,他笑道:“老哥,我还以为你的回答会犹豫一些,没想到这么直白。”
“为什么?就因为我在酒吧上班?有一说一,酒吧的确是我挣钱的地方,但我依旧觉得很乱。”庆丰贸耸了耸肩,“不过酒吧与酒吧之间得要区分开来,这里这家酒吧是club酒吧,提供酒水,但主要还要营造气氛让顾客蹦迪。
另外是pub、bar——除了club外,这两种酒吧比较常见。
pub酒吧里有吃的,有玩的,也有喝的,是一种休闲类酒吧。
bar多数是精酿啤酒吧,或者鸡尾酒吧,是安安静静喝酒的好地方。
如果我女儿是去这两种酒吧我不会阻止,但前提是到了能喝酒的年龄。”
“哦——原来酒吧还有分类的。”男人似乎第一次听到酒吧之间的分类,脸上露出了惊奇的表情。
庆丰贸笑了笑,确实有很多不怎么喝酒的人不清楚酒吧和酒吧之间的区分,现在的年轻人多数都将酒吧与蹦迪画上等号了。
男人拿起酒杯又是只尝了一口味道后轻轻放下,他转过身,看着在朦胧的灯光下舞动的人群,轻笑了一声:“看着这些纸醉金迷的人们,总是有一种可笑感。”
“可笑什么?”
“觉得他们赚来的钱花在酒吧有点廉价,来这的人基本不怎么会考虑价格合不合理,花着钱,享受着酷炫的感觉,更有甚者花的还不是自己的钱。”
“也不全对,其实不止是酒吧,很多像星级酒店这种高等场所的收费比酒吧更加高昂,一瓶可乐能卖你42元。即便如此,你会觉得他们收费不合理吗?也许你我会;但别忘了,能进去这种高等场所消费的人会计较这些吗?他们花钱买的是服务,是享受,是寻常人无法享受到的高级感。”
庆丰贸擦着杯子,和男人道着自己多年来看到的道理:“高等场所如此,酒吧也不例外,我们提供全套且完善的服务,为顾客们提供场地、打造气氛。从你进入酒吧开始,你就无时无刻在享受酒吧给你的服务,如果真要合理收费,那么这项应不应该收钱呢?
答案肯定是——不能收的。
要是连这种强制性的服务都要收费的话,那顾客绝对会痛斥这种胡乱收费的行为。
但享受这种服务又不花一分钱,岂不是在薅酒吧的羊毛?酒吧老板也是花了钱的好吧。
所以有一些不想放过一点赚钱机会的酒吧就增添了一个‘进场费’的收费项就是如此了。
我们这家酒吧其实还算好的了,不会收你进场费,真想要白嫖的话脸皮厚一点就可以了。”
男人砸了砸唇,说道:“好像是这么个理;老哥你倒是看的挺透彻的。
我其实也去过一些名气比较大的夜店,收费真的不便宜,在我看来可以说是宰客了——比较可笑的是不少这种变着法子宰客的黑心酒吧每一到夜晚就涌入一大波人,都心甘情愿给人家递着钱。偏偏花着这些钱的人还有一种自豪感,认为自己花的钱越多越能彰显自己的“实力”,以夺得同伴的倾佩、崇拜的目光,满足自己的虚荣心。
大概就跟老哥你说的一样吧,他们花钱买的不是商品,而是感觉。”
“我倒是挺喜欢这样的人上门。”庆丰贸微笑道。
男人也笑了笑:“只要是老板,谁不喜欢这样的顾客呢?”
庆丰贸本不适合在酒吧里和男人说这些的,这些**裸针对于客人的聊天内容被听见了一定会引起他们的抵触感,可能是眼前的男人比较善谈,勾动了他聊天的心思,让他今天有点话多。
“老哥,和你聊的挺愉悦的。”